今天的虾干竹荪汤、红烧乳鸽、蜜汁排骨、什锦豆腐脑、卤鹅掌、鸭掌与鸡翅、鸡爪各种下酒卤菜,不晓得是不是味觉恢复的缘故,吃在嘴里,就是比宫里御厨做的还要好吃。
更不用说其它的招牌菜了。
什么盐水鸭、鸭血粉丝、牛肉汤、蟹黄烧卖,一想到这些吃的,周九如就想把未满楼的厨师打包带回宫里。
卢加诺眼波微动,似是看穿了周九如的这点小心思。
体贴的给她夹了一个蟹黄烧卖,温和一笑,谆谆诱之:“未满楼的大厨都是陆夫人一手带出来的。往后,你想吃什么,只要言一声,她求之不得。”
周九如凤眸微眯,沉吟片刻,终于接了他的话,道:“妻贤夫祸少,没想到这陆国公竟是个有福之人。”
卢加诺闻言,一双桃花眼笑得弯起,朝周九如抬手一礼,道:“多谢表妹了。”
千年端了茶水过来,周九如就着漱好了口,又若有所思地瞥了瞥卢加诺,心底滑过一丝狐疑。
“诺表兄。”她问道:“你为陆国公说情,仅仅是因为大表舅母与开国公夫人之间的情谊吗?”
“也不全是。”
卢加诺应完起身,走到窗户旁,推开其中一扇。
阳光照射在他的头顶,精致冷冽的五官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整个人的气质,瞬时便温润了起来。
“天寿,你过来。”他招手,神色颇为郑重。
周九如依言行至窗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花园里正在忙忙碌碌的花匠。
一个独眼的老翁,推着装满了一盆盆菊花的手推车,来到一艘正在用各色菊花拼成的花船前。
这么早盛开得菊花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胜在造型新奇。
独眼老翁刚停下,立刻又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花匠,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从手推车上搬下一盆又一盆的菊花,然后继续摆置着花船。
“这园中的杂役伙计,大部分都是在乱世里,跟随陆国公的军中将士以及他们的家属后代。”
卢加诺缓缓说着,言语里带着钦佩,“这里面有很多人在战场上落了残疾,生活困苦,全靠开国公府多年的照拂,他们才能活下来,过上现在国泰民安的好日子。”
“诺表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周九如冲他笑了笑,道:“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西山行宫遇袭的那天,就算西山卫没有封山,照常下山巡逻,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他们根本阻止不了。
有心算无心,本就防不胜防。”
说到此,她也停了下来,似在回忆那天的情景,半晌又道:“刺客在西山卫的眼皮子底下炸了马坳村石桥,陆元梓身为西山卫指挥使,确实有失职之责。
若此人,真如你所说,我可以向父皇救情赦免他,但不是现在。”
卢加诺闻言不由失笑:“我让你看这些,就是想告诉你,陆国公是个武人,一身侠义,却不精通官场上的人情世故,所以容易被人利用。
但他骁勇善战,素有统军之才,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要是一直闲着,绝非社稷之福。公主殿下可否……”
“求你了卢大公子,你就别再碎碎念了。”周九如拦住他的话,满是哀怨地看着他,“再说下去,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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