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伸手,指腹贴在了他额头的右边,按住了他的皮肤。
真实的触感,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实在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觉得是江淮精神错乱了,此时此刻他睡在我的身边,这一副安稳的模样,显然什么状况都没有。
他很正常。
可是我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的皮肤上又搓又捏。
上一次我也是这样确认的,那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江淮就是江淮,是额头上面没有疤痕的江淮。
我为什么不信任他?
我收回了手,已经感觉到自己对江淮的不信任早已经变成了怀疑。
但我还没回过神,忽然就被江淮伸出来的手,捉住了手腕。
他睁开了清亮的眼睛,盯着我,一脸的疑惑:“你在干什么?”
噩梦仿佛重复,上一次那个‘江淮’诡异的笑容忽然出现在了眼前,我手脚冰凉。
我想要收回手,但是他紧紧地攥着我,让我根本就收不回来自己的手。
“你想干什么?”
他冰凉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我是行刺的刺客,他对我也是无限的防备跟怀疑。
我咬了咬唇,说:“老、老公,我只是听见你说梦话了,你做噩梦了吗?”
上回他说梦话的时候,我也给他说过,江淮应该知道自己的毛病。
果然,江淮松开了我的手说:“睡觉,不要吵我,我明天要早起。”
我点了点头,在他侧身背对着我的时候,我重重地松了口气。
江淮相信了。
我说:“晚安。”
他说的第二天早起,比我想象重要早的多。
凌晨五点,我朦胧间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江淮已经起床,看样子还洗过了澡,穿好衣服之后,他直接转身走出了卧室。
江淮走后,我脑子里面还想着他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了。
在闹钟响起之前,我起了床。
江淮已经走了,江母说:“阿淮去邻市了,参加了一个商界峰会,明天下午才回来,不过你放心好了,他助理阿肯跟着的,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能够听出来,江母是想宽我的心。
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就许清清会不会跟着他,但都知道,许清清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早餐之后,我出门准备去公司,江母说:“晚上早点回家来,我今晚上亲手给你包饺子吃。”
我应声,“好。”
江母站在门口,目送着我离开,就像是真的我的母亲一样,那样慈爱的目光,我根本不想用我狭隘的目光去看她。
一直到我从后视镜中看不见江母的身影,我才收回了目光。
刚到律所,梅姐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说:“手上的工作还是先放一放吧,我这里有个出差的任务要你陪我去,后天回来,很近,就在邻市。一个大案子的听证会,你要是去的话,一定会学习到很多的东西,能去吗?”
她征求我的意见,我知道梅姐是在考虑我作为江太太的身份。
我是对学习进修挺感兴趣的,但是又想到还有罗明生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就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