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个胖子会毫不留情地敲断自己的肩胛骨,而那环伺左右的双刀客,则是贴心在自己身上留下两个窟窿,最令他忌惮的是,面前那人的一副银钩,他不知道那银钩起落,会带走自己的脚筋还是一块血肉。
换而言之,一着不慎,顷刻之间,韩兴阳的下场会无比凄惨,他的身首会异处。
不知不觉间,韩兴阳已经支撑了近百息的功夫。、
他的身子不觉疲惫,可那三人的攻势却越发凌厉了起来。
铁棍终于擦过他的肩膀,发出阵阵呼声。那短刀也是划破了他的衣裳,留下数道血痕,便是那对银钩,也有好几次从他的脚下掠过,险些没带走他的一只小腿。
那柳断筋的嘴中,也在不停地发出怪叫声,甚是吓人。
突然,韩兴阳一咬牙关,只见他抓准时机,眼睛看准柳断筋刺出的一刀,他一手带动红色披风,然后将那短刀卷起,随后,他脚尖轻轻一点地,右脚率先发难,直接蹬向柳碎骨的大腿。
那柳碎骨丝毫不惧,更不躲闪。这一类的阵法,最不怕的就是敌人发动攻击。因为敌人要面对的,是他们兄弟三人的六只手,数次凌厉的攻击。
柳碎骨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手中的铁棍斜劈而至,直奔韩兴阳的头颅。他就不信,这韩兴阳的一脚还能折腾起浪花不成?以他皮糙肉厚的体制,那一脚下去,最多是一些皮肉伤,换来的是那一棍的碎裂眼前之人头颅,他必胜无疑。
出乎柳碎骨的意料,韩兴阳那本该踢向大腿的一脚突然攻势一变,直接点在柳碎骨的膝盖之上,柳碎骨只觉膝盖一阵剧痛,如遭锥钉刺骨,之后竟是身子一歪,半个身子倾倒了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那轻飘飘的一脚竟然是蕴含如此大的力量。而那柳碎骨的铁棍也迎面而来,韩兴阳面不改色,在众人的视线中,竟然举起了左手,主动伸向了那根破风而来的铁棍
以近制动,以赤手迎铁棍,这般的应对,在众人看来,有些找死之举。
“这小子的左手不要啦?”有人忍不住大叫出声来。
“难道他以为他能用空手去接住那根铁棍?”这话说出口,便是那说话之人自己也不敢相信。
有些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韩兴阳手臂被废的场景。
“怎么可能?”不少人同时惊呼道。
再一眼看去,那根本该敲断韩兴阳的手臂,此时竟然稳稳落在他那只左手之中,那铁棍好像一份礼物,是柳碎骨恭敬送到韩兴阳手中一般。
可惜,众人的诧异之声并不能阻挡柳断筋的攻击。柳断筋也是瞅准了机会,蹲伏着的身子猛然往前一探,手中的一对银钩交叉在一起,恍如一把大剪刀,朝着韩兴阳腰间剪去。
这一招下去,那银钩的弯钩便会直接扎入韩兴阳的腰间,他再难逃脱。
与此同时,那柳剥皮的第二把匕首也终于出动,他直接将手往前一探,往韩兴阳的手臂初扎去。
韩兴阳毕竟只有一个人,赤手空拳的他此时双手全部出招,还有一只脚也定在柳碎骨的膝盖处,那么他还能如何动作,才能躲过这一次致命攻击呢?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比试已经结束,那韩兴阳很快就要身首异处之时,偏偏韩兴阳犹如背后长眼一般,提起他唯一还能活动的左脚,直接踩在在柳碎骨的右肩之上。
借着这一招,他左手往后一提再一拉,右手也是抓住柳剥皮的手臂,猛一用力,然后右脚猛一发力,整个身子往后一翻,便离开了三人包围圈所在。
随着那根铁棍的哐当一声落地,韩兴阳也重新站定,这也宣告着三人的阵法被破。
对于韩兴阳显露的那一手,众人也是赞叹不已。那只手堪比铁手,对上铁棍竟然能讨得便宜,他们也都在好奇着:不知这韩兴阳修炼的是哪门功夫,赤手竟然这么厉害?
相比之下,那柳碎骨的遭遇最为凄惨,他虽然皮糙肉厚,可架不住韩兴阳的拳脚。也不知这小鬼到底什么手段,他的右肩处竟也是一阵剧痛,才导致那铁棍脱手而去。
他咬着牙,可还是架不住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流出。
柳剥皮的处境也是不好受,韩兴阳的随手一招,竟然使得他的手臂彻底骨折了,此时双刀变成单刀,他的战斗力更是大减。
幸亏那柳断筋最后关头强行停手,才没有导致大哥柳碎骨死在自己手中。
眼看三绝之阵无法将韩兴阳拿下,柳断筋终于是挺直了身体,然后眼睛冷冷地扫过兄长二人。
那柳碎骨和柳剥皮看着这个如看死人般眼神,都是不寒而栗。相处多年,这个动辄杀人的眼神,他们可是太熟悉了。
“是大哥没用。”似乎是应激反应,柳碎骨抽起了自己的耳光,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二哥不是个东西。”又或者是内心深处的记忆被猛然唤醒,柳剥皮则是不停在地上磕头,便是鲜血溢出也不停止,他嘴里更是嚷嚷道。
看到这个场景,在场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他们不明白,明明是亲生兄弟,那柳碎骨和柳剥皮为何会这样惧怕柳断筋。
柳断筋这才将目光看向了韩兴阳,他将银钩一撩,指向了韩兴阳,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