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自家大老爷的吩咐,那些众秦府下人立刻就集合在一处,他们手里纷纷持着木棍,很快就将韩兴阳围在正中间。
秦怀金并不是没有认出眼前之人,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叛家子竟然选在这样的一个日子来闹事。
他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才没有失态。先前任由秦志坚处理,可他没有想到秦志坚并没有让事态平息下来,反倒使得事态有愈演愈烈,难以控制的趋势。
那韩兴阳看着不下十余人的下人,轻蔑一笑,看似发出善意的提醒,道:“秦府好歹是一流世家,岂能一味以武力逼迫,势力压人?”
“对你这种狡诈恶徒,何须客气?”秦怀金处事颇为老道,他朝那些下人挥了挥手,咬牙发出了最后的指令,大喝道,“你们给我上。”
这般关键时候,秦怀金哪里还有兴趣去探究事情的真相,至于那上元韩家,他更是听都没有听过。他有意先将这不认秦家的韩兴阳赶走,至于其他,再作打算。
那些个秦府下人也知晓此事非同小可,自家大老爷十分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们也是目露凶光,似一头头龇牙的恶犬,只见他们齐齐运足力气,棍下无情地攻向韩兴阳。
韩兴阳将红色披风一甩,双掌一出,直胜过兵刃,只见他掌势汹汹而不息,掌影翻飞如千手,直叫人眼花缭乱。
他的掌力颇为苍劲,下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每一掌下去,就是一根木棍断裂,每一掌落下,直拍在来人胸膛上,之后便是一个人影倒飞出去。
似这般情景,正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间就只剩韩兴阳一人站立。
场面一时极为惨烈,那些下人要么重伤昏迷不醒,要么捂着胸口,哀嚎不断。
仅仅数息的功夫,韩兴阳的实力再一次展露无疑,秦怀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叛家子的实力竟然如此不凡。
耳朵中不断传来那些下人的惨叫呼痛之声,秦怀金心中怒火更甚,大声训斥道:“这么辣手不留情,你当真以为天下英雄没人能制服得了你吗?”
韩兴阳耐住了性子,反问道:“这是我与秦府的私人恩怨,关天下英雄何事?莫非秦大爷是怕了,想借他人之手来杀我一杀不成?”
若是在之前,以韩兴阳直来直往的性子,他或许会顺着话头,接上一句:来就来,我看谁人能制服得了我。
可他毕竟在山中修行数年,带来的不仅仅是武力的进步,还有智谋的提升。更何况,如今他也知晓自己身负重担,不能再稚嫩。
起先,听到秦怀金的话语,早就有人耐不住性子,想挺身而出,将那韩兴阳赶走,好在秦府表现一番。
可是韩兴阳的话,给在座的众人都提了一个醒:这是私人恩怨,不关各位英雄的事,别想着插手。
更重要的事,秦兴阳的实力有目共睹,不容小觑,那些个江湖博出名的人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一些个江湖老油条可都是看得清楚,像这种大家族的恩怨,若是选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稍有不慎,可能还会落得个是非不分的毁誉;若是实力不济,一不小心败给那韩兴阳,倒白白惹人笑话。
江湖之人将名声看得极重,换而言之,这摆明了是一笔不怎么划算买卖。
秦怀金见状,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也不敢轻易出手,因为他没有把握能胜过那个叛家子。
若说江湖之人爱惜名声若羽毛,那么秦怀金的名声更像是娇贵的瓷器,像他这等年纪,这类公子哥的名声,是更加不能轻易落地的,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和绣花枕头之类的扯上关系。
眼看事情陷入僵局,卫芷萱不由得出声问道:“难倒秦家真的没有别的处理方法了吗?”
姜云卿淡然一笑,说道:“当然有,若是将秦府的弓弩护卫唤出,相信也能将那韩兴阳拿下的。”
卫芷萱再度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问道:“那秦大老爷为何没有选择这样做呢?”
“弓弩一出,势必见血。想来是因为那秦怀金不忍寿宴见血吧。”姜云卿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事实上,这个猜测并没有错。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弓弩杀伤力极强,且不好控制走向。如今此间客人众多,一不小心就会乱伤无辜。
秦怀金的举动也很快证实了这一点,只见他冷冷问道:“你说你是来向秦家讨债的,讨的是什么债?”
只是,秦怀金的这话说出口,分明是服了软。韩兴阳笑着接话道:“讨的是一份人情债。”
“可有字据?可有人证呢?”秦怀金是打破砂锅问到了底。
可韩兴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当年,你们秦家的老祖秦归宇不过一介落魄书生之时,曾在我韩家修习了一段时间,我韩家先祖待若上宾,礼遇有加,更是量全家之物力,增与人之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