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职责所在。卫小姐不必客气。”
卫芷萱意味悠长说道:“只是今夜风急,晚上千万要注意安全。”
无为点了点头,不以为意说道:“多谢提醒。”
就在卫芷萱就要离开之时,不料,女侠清儿说道:“对了,卫姐姐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要不要现在尝尝呢?”
卫芷萱与这侍女一见如故,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亲近的机会,她笑着说道:“那自然是我的荣幸。”
女侠清儿高兴异常,朝无为挑眉示意,无为也就老老实实撕下一条肉干,给卫家小姐递了过去。
良久无言,无为也有些看不清楚卫家小姐脸上的神情。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清儿依旧是满怀期待。
“我家清儿的手艺向来是极好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无为说话间挤眉弄眼,语调倒是未见异常。
与人长打交道的卫芷萱哪里能不明白,直接出口夸赞道:“公子所言正是,便是金意楼的厨子,也做不出这般的美味呀。”
这一句话,更是将女侠的手艺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将无为少爷的味蕾打落又一个地狱。
“无为公子真是好福气呀。”卫家小姐又是一声感叹。
“听到没?少爷,你可要全部吃光呀,千万别浪费了。”清儿双手拖着下巴,目不转睛地说道。
瞧着少年苦涩笑容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卫家小姐捂着嘴,强忍笑意,一声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卫家小姐的背影,清儿说道:“这卫家小姐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有品位的人。”
听到这个评价,无为心里想着,你说她八面玲珑是真,可是这好人从何说起呢?莫非就是和你聊了几句,吃了你一块肉,夸了你一句?
下一刻,清儿女侠一句话,则是险些让无为一个踉跄跌倒。
“少爷,瞧瞧人家,你多和人家学学。”
……
酒足饭饱,热闹将歇,不少人烤热了身子就转身往帐篷内走去。
今夜无酒,连长老早早睡下。
忽然,一阵寒风呼啸,直贯入帐篷之内,连带着一阵寒意回荡。连长老猛然睁眼,并未起身。
连长老感知敏锐,察觉到来者只是一人。那人入帐之后并无多大动静,而是选择在自己身边不远处静静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连长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装作勉强起身之后,并没有去抓那杆银钩长枪,而是顺手抓起了一旁熟悉的皮质酒袋。
“连长老果真是嗜酒如命呀。”
连长老抬头一看,终于是看到不远处的地板之上,端坐着一人,那人一抹黝黑的山羊胡子,双手环抱胸前,正是卫家四叔。一脸的笑意。
“我道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原来是四爷,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往我这处来,莫非也是想要讨酒喝?”
“血枪连云飞若是只有这般警觉,恐怕早就被紫桑贼挫骨扬灰了。你醒来的那一刻,我以为你会去抓住那杆银钩枪,没想到还是你的酒更为重要。我深夜来此,自然不是为了讨酒喝,而是要与你做一桩买卖。”
连云飞说道:“什么买卖?连某孓然一身,除去这杆银钩枪,真不知道,浑身上下有什么东西,值得四爷如此惦记呢?”
“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这血枪杀戮血腥异常,我一个生意人,要来也没用。”
连云飞打了个呵欠,含糊道:“四爷有话不妨直说。”
“连长老对我卫家怎么看?”
“四爷莫说笑,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长老,岂敢对卫家有什么看法?”
看着连云飞似狡猾鱼儿,死活不肯上钩,卫正良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抛出了杀手锏:“卫家奸邪当道,那卫正曙昏聩无能,这么多年来尸位素餐,不思进取,致使我卫家日渐式微。我辈痛定思痛,决意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是以,我欲成大事,想请连长老帮忙。”
“连某一介武夫,无用之躯,实在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若是让我去刺杀卫家家主,四爷还是请回吧。连某就当做了一个梦,听了一些梦话。”这等话语,俨然是下了逐客令。
“连长老放心,我们既然决定起事,自然不打算行刺杀之诡道。所谓名正言顺,我们自然有详细计划。具体事宜我亦不方便透露。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让连长老去刺杀任何人。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保证让你享用不尽。”
这个条件在卫正良看来,着实丰厚。在他看来,那些江湖人士如过江之鲫一般追名逐利,到头来不就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吗?
而连云飞早已名扬青州,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只听连云飞一阵嘲讽道:“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呵呵,四爷当真是看得起在下。”
这番嘲讽有些刺耳,倒是让卫正良放下心来。这不怕鱼儿大开口,就怕鱼儿不长口呀。
“连长老想要何物?尽管说来。凡是我卫家所有,任你取之。”
连云飞好奇问道:“任我取之?”
“对,任你取之。只要你能助我们夺得家主之位。”
瞧着卫正良如此胸有成竹,连云飞玩味笑道:“若是我想要你们卫家的至宝凌云录呢?”
卫正良低下头,看不清神情,显然是犹豫了。既然称得上卫家至宝,哪里是一般东西。而这凌云录来头不小,关系也重大。
料想卫正良拿不出这般筹码,连云飞又是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道:“既然四爷……”
卫正良终于是咬了咬牙,打断了连云飞的话,缓缓说道:“没问题。成交。”
这话一处,连云飞顿时睡意全无,看着这卫正良下的如此决心,也知晓他们所谋之大,成事也是极有把握的。他忍不住出声问道:“不知道,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今夜里,陪我看一出好戏。”
连云飞眉头舒展,朗声笑道:“我这人倒是最喜欢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