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予抿了下唇，选了个折中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P>

她曾听姜岑简述过那个十七岁的女生，但对她的印象还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个名字那么单薄。</P>

或许，讲这些能勾起她一些愉快的回忆，不至于太难受。</P>

不会让这个问题变得更加不合时宜。</P>

“什么样的人。”姜岑轻声重复了一遍。</P>

唇角扬起了一个很浅的弧度。</P>

她说：“永远炽热，永远真诚，永远一往无前的小孩。”</P>

是她怨天尤人时的慰藉，是她困于那一百平方米的空间时的精神寄托。</P>

“爱笑，也爱哭。”姜岑往后仰了仰身子，“但还是爱笑胜过爱哭吧。”</P>

“哭起来的时候小鼻子一皱一皱的，又可爱又心疼。”弯了下唇，眸光流转几分，“逗一逗就又冒着鼻涕泡笑起来，明明眼角还挂着泪，鼻头也是红红的。”</P>

“但还是冲着人笑，咯咯的笑，是我见过笑得最可爱的小孩。”</P>

慕清予拿着小电风扇的手晃了晃，她换了只手那小风扇继续吹姜岑的脖子。</P>

“很爱玩芭比娃娃，见到就走不动路的那种。”</P>

“小小的手捏着我的手指，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然后甜甜糯糯地喊我姐姐。”</P>

她笑了下，似乎陷入了回忆。</P>

“这谁能忍住啊，买一个小小的芭比娃娃她能开心一个星期，连睡觉都会抱着。”</P>

“很小就会记下我的生日，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攒出钱来，买一个很小很小的杯子蛋糕，要我往上面插蜡烛，让我许愿。”</P>

“我许愿的时候她就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看，用她以为很小声的声音念‘拜托了圣诞老爷爷，让我姐姐的愿望都实现吧’。”</P>

“她以为实现生日愿望的也是圣诞老爷爷。”</P>

女人轻轻地抿住了下唇。</P>

偏头朝远处看过去。</P>

慕清予问：“怎么了？”</P>

没等姜岑说话，她就知道了原因。</P>

黄色小男孩跑过来，在三四米的地方放缓了脚步，一点一点地朝这边挪步子。</P>

身体是朝着姜岑的，但眼睛却是看着慕清予的。</P>

像是有点害怕她。</P>

小声说：“大姐姐，妈妈让我邀请你一起晚上烧烤。”</P>

姜岑朝他伸出手，语气放得很缓，是独属于和小孩说话时的那种柔软语调：“为什么啊？”</P>

男孩往前小跑两步，靠近了姜岑，想看她但眼睛又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慕清予。</P>

慕清予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至于吓人。</P>

她垂了垂眸子，没看那个小孩。</P>

男孩小小的手放上了姜岑的手掌，晃了晃说：“好不好嘛大姐姐~你陪我们玩了这么久了，妈妈说小孩子要会感恩。”</P>

“别人对我好，我也要对别人好。”</P>

短短的手指竖了起来，指指姜岑又指指自己，像个小大人般讲话：“姐姐对我好，我也要对姐姐好，这样才是乖小孩。树树是乖小孩。”</P>

“我们晚上一起烧烤嘛~大姐姐~”</P>

姜岑被他可爱到了，伸出手捏了捏他白嫩细滑的脸蛋：“你叫树树啊，好好好，大姐姐答应你。”</P>

小名叫树树的小男孩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P>

姜岑赶紧按住他的肩膀，然后说：“但是大姐姐还要带一个姐姐哦。”</P>

树树眨眨眼：“谁啊？”</P>

笑了下，姜岑按着他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对准了慕清予。</P>

轻笑着说：“是这个漂亮姐姐哦。”</P>

“啊——”树树的脸苦了下来。</P>

慕清予抿了下唇，视线从姜岑按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一晃而过。</P>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点了两下，故意用小风扇吹了下男孩的头发。</P>

扯了下唇角：“怎么听你的语气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