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咳咳……没，咳……”</P>

边否认边咳显得这话毫无说服力，姜岑把红椒放在案板上，连手上的水都没擦就往外走。</P>

“别嘴硬了，出来喝点药，别感冒了。”</P>

慕清予根本无法拒绝，喉咙口像是堆了好多棉絮，一咳便搅得天翻地覆，东拉西扯地让痒意更加汹涌，又咳得更凶了。</P>

最后被推在沙发上，强硬地灌了杯感冒冲剂，又被勒令不要靠近厨房。</P>

她没办法只好点点头。</P>

姜岑才又理了理腰间的细带，转身回了厨房。</P>

独坐在沙发上，往厨房望只能看到女人慢条斯理的动作，慕清予轻轻扇动两下眼睫，一口气从胸腔挤压出来。</P>

轻若无声。</P>

窗外一切都在倾斜，落下的日光，将远处的高楼拉扯，而近处只有矮小陈旧的建筑，城市的中心和边缘总是泾渭分明，从这里看出去的时候尤为明显。</P>

但少年气性总是张扬而无谓的，不拘于眼下，在望着远处。</P>

恰好，慕清予就少了这些气性。</P>

从小对“安稳”一词的教育令她一直更注重当下，她很少去规划——也或许是因为父母总是替她做主的缘故。</P>

正因此，她才会在父母离开之后无措盲目。</P>

不过手忙脚乱的日子已经过去，渐渐回归秩序的日子也越发安稳。</P>

可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定，似乎有什么在暗戳戳涌动，但慕清予始终抓不住，也理不清楚。</P>

又叹出口气，她想找个人问问，而显然，姜岑不是个很好的人选。</P>

叮一声，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贺久阅发来的。</P>

【我后天来找你，记得来机场接我！！】</P>

后天下午没课，她看过慕清予的课表了。</P>

回了消息一抬眼正好和走出来的女人对上视线，莫名心惊了下。</P>

姜岑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慢吞吞问：“之前看到你好像在看考教资的资料，我没看错吧？”</P>

“没有，我是在看。”慕清予说。</P>

“你要当老师？”</P>

慕清予抿了下唇，一时间也给不出个准确的回答，只说：“可能吧。”</P>

女人又点点头，眼皮懒懒地垂着，昏黄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脚边，怯怯的，不敢贴近她。</P>

终于，她又开口道：“高中？”</P>

慕清予点点头。</P>

她的眼这才抬起，却没去看沙发上的女生，而是往外望，望得有些远，慕清予实在找不到她看的那个点。</P>

于是转头回去看她。</P>

女人的唇轻轻张开，又忽地闭上。</P>

“你出门帮我买点酒吧。”</P>

女人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来，缠到慕清予的身上，但只是一瞬就松了开，唇角轻勾，随意而松弛：“费用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