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个，因为父母还在，她知道自己可以有很多退路，父母也从未强硬地要她非做什么不可。</P>

但现在，似乎除了念书，她找不到任何方向。念书，是她眼下最触手可及的事物。</P>

看她的表情傅止宜心下有了答案。</P>

“我，并不喜欢念书。”见人朝她看过来，傅止宜又笑了下说，“只不过我不得不念，因为这是我的选择。”</P>

为了逃避，走上了一条不喜欢的路。</P>

以为念书就能离傅柳远一点，但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哪里都有那个女人。</P>

但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走上了就不能下来了。</P>

无论是做出念书的选择，还是当初在黑暗中朝那个怕黑的女孩伸出的手，都不能收回了。</P>

啊……都快忘了，池柳怕黑。</P>

傅止宜走的时候，并没有开灯。</P>

唇角微微上扬，傅止宜想，活该。</P>

“你喜欢念书吗？”傅止宜问她。</P>

慕清予想了想说：“挺有趣的，并不讨厌。”</P>

“那你有喜欢的东西吗？兴趣爱好什么的。”</P>

“……”女生眼神飘远，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只是沉默地看着傅止宜不说话。</P>

话好少。</P>

稍微涉及一点隐私的东西，她就很沉默。</P>

“你上午为什么没去上课？”慕清予突然问。</P>

“你居然还好奇我的事情，我以为你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呢。”傅止宜笑了笑。</P>

慕清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想了想继续道：“那门课老师……”</P>

“我知道，我得给那小老头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要挂科了。”</P>

“嗯，”慕清予抿了下唇，“你知道就好。”</P>

傅止宜看她脸上的表情，浅笑问道：“你不打算帮帮我吗？”</P>

“我帮不了你。”慕清予直接道。</P>

那老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无论谁去讲，拿不出个符合扎实的理由，他都给挂掉。</P>

回答在傅止宜的意料之中，她并不在意，抿唇往门口看了眼，眉头无意识地微微皱起。</P>

慕清予看到了，察觉到她其实对于挂科很是担忧。</P>

看了看手机时间，傅止宜站起身。</P>

“她们差不多时间回来了，打扰你了，我走了。”</P>

慕清予点点头。</P>

等她走后，关了书放在一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张开修长的五指。</P>

看了半晌又放下了，轻轻叹出一口气。</P>

有一样算是兴趣的东西，但可惜很早就放弃了。</P>

傅止宜才出去就碰到了正回寝室的室友，三人一看到她都担心地问她下午为什么没去上课，傅止宜拿有事勉强搪塞过去。</P>

“诶，止宜，你为什么把衣服丢了啊？”</P>

室友指着她才扔进垃圾桶的衬衫问。</P>

傅止宜看了一眼，笑了下淡声回：</P>

“太脏了，洗不干净。”</P>

因为它的主人，就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