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无法明确成妤灼到底会不会答应自己，心里有期待的，也害怕，他托穆承笥去劝，听说回来的时候也是被拒了的，刚才有宫女传，成妤灼为了自己自杀的事情，想来心里真的在乎自己。

成妤灼伸出手，指着他胸口的位置，笑着说：“我的心里曾经有过你。”

听到这几个字的穆羽霆刚想伸手去抱成妤灼，却被她制止了，“殿下，我在意的从来不是名分，若是相爱我不在意为妻为妾，能陪在你身边便是最好的。”眼角忽然有些模糊，“我拒绝这个婚约的原因是我不想被欺骗。”

“若是你早日和我说，情有可原，只能那我为妾，也许我不会相信在这般动心，众人面前，你毫无准备的告诉我，你不能娶我了，只能纳我为侧妃，算是对我的怜悯吗？还是碍于先皇后的婚约呢？”一字一句，拷问着成妤灼的心灵，也拷问着穆羽霆的心灵。

其实每个问题都该有答案的，这些答案早在他自请赐婚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只是现在面对成妤灼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不想欺骗。

“你也该是知道我现在的境地的，大哥有军功在身自是不用说的，四弟有个得宠的母妃，有个手握兵权的舅舅，我有什么，即使父皇在惦念母后，那也是一个仙逝多年的人，你觉得父皇还能惦念多久？”

当今陛下的确不是常感之人，之后是否还会再立后的确难说，穆羽霆既无母亲保护，之后若是在立了后，也还会有嫡出的弟弟，这般他的立场更尴尬。

“我要得有更强大后盾，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若是有一日，若是别人被立为太子，你让我这个嫡子和那个太子如何自处？”诉说着心里的苦楚，即使万般不愿。

抬眼看着眼前的人，自己何尝不想相守，“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我想给你更好的，也不愿意你，只是屈居一个端王的侧妃不是吗？灼儿，只要能忍的一时，未来总会更好的。”这个不但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很诱人的条件呢，只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定，不和他在一起了，虽然不能完成相守与完成他心愿的两个条件，但是自己希望把最好的自己留在他的心里，这便够了。

“端王殿下，你闭上眼，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吗？”忽然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打断了穆羽霆的心思，她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曾经，我闭上眼，第一个想到的是你。”这句话其实成妤灼自己都不信，因为闭了眼谁都想不到真的，试了无数次了。“那天之后，我哭过，难过过了，当我再次闭眼，第一个想到便是一片空白。”

“所以殿下，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吗？”

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穆羽霆，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儿，出现的是成妤灼的笑脸，当她睁开眼想要告诉她的时候，“殿下，第一眼看到不是我对吗？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