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森海出门前鼓起勇气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对面好像一直没有人,这些天他好像再也没见过他的灯亮起来。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痛骂自己的自私,你都不要别人了,还期待着别人对你不离不弃吗?</P>
十点十分,吴森海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与此同时,冼通达坐在李锋锐的车上回到了自己的家里。</P>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还是李锋锐在旁边给他扶着点儿他才能稳稳当当地走进楼道。</P>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只是一时生气?”冼通达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再连续三天的刀片嗓过后,他的嗓子终于步入了恢复的行列,但是声音还很沙哑粗粝。</P>
李锋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没用啊。反正要是我是人家,自己的男朋友背着自己订婚,还让未婚妻跑到医院里来羞辱我和我的父母,更是千里迢迢地追到我家跟我说分手,那我只会日日夜夜诅咒他不举。”李锋锐无语地继续道,“如果他还敢回头来找我,我一定会痛下杀手锏让他下半辈子都浪不起来。”</P>
他说的痛快,却在看见好兄弟一瞬间惨白的脸色时还是心有不忍,又安慰他道,“但是很明显吴森海不是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他心软,说不准还真是一时冲动。”虽然他觉得不大可能,他觉得正常人都会离这样的前男友远一点,但是谁让这渣男是自己兄弟呢?他还是祝福好兄弟遇到一个心软的前男友好了。</P>
陈凯文听完他们之前发生的故事之后就只用鼻子看冼通达了,闻言幸灾乐祸道,“你就是活该。我们家海宝千万不能原谅你。辜负别人的人就该心痛而亡。”</P>
褚绪缪就是在跟他谈恋爱时间偷偷结了婚,而且还利用他年少无知联合所有人一起瞒着他,连他嫡亲的两位兄长都跟着渣男一起对他进行威逼利诱,要他继续做褚绪缪豢养的金丝雀。从被亲人宠爱,恋人百般宠溺的天之骄子到无人可依,人人可欺的落魄小三,陈凯文永远记得那时的自己有多心痛,又是在荆棘之上走了多久才走出那段黑暗岁月。</P>
所以他不能原谅冼通达。</P>
冼通达的脸色惨白得就像一张纸,看得李锋锐眉头紧锁,他有些生气地跟陈凯文道,“你要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通达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通达有必要全身是伤千里迢迢地就为了说一句分手吗?”</P>
冼通达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到阳台上,看着那个方向,眼里全是思念。</P>
“算了,帮我收拾下吧,我有点累,先休息下。”他的确是累极了,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了。</P>
明天总会到来,也许明天我就痊愈了,不再因为你得到幸福这件事情痛苦。</P>
陈凯文话说得狠,对冼通达这个好朋友还是很在乎的,闻言默不作声地帮他收拾起来。</P>
李锋锐则给冼父冼母打电话报平安,“对,就是个感冒,他不想回去,没事的,我和凯文在这里照顾。”</P>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李锋锐的声音降了两度,“叔叔阿姨,您二位不用来,我们真能照顾好他。你们要是来了,他又跑别的地方去怎么办?”</P>
“对,给他一点时间吧。”</P>
好不容易说服了两位父母,李锋锐只感觉自己累得不行,他瘫在沙发上,喊正在忙碌的陈凯文,“Kevin,帮忙倒杯水呗。”</P>
陈凯文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笑得温柔,“渣男,不配!”</P>
“靠!”李锋锐郁闷地骂了一句。</P>
省城离县城几百公里,吴森海是下午三点到的,他跟同行的人一起住进了招待所,是两人的标间,跟他同住的男士是法院的,年纪比他小一些,却是毕业就进入了体制内。</P>
他好奇地上下打量了吴森海一眼,不大客气地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办过什么案子吗?”</P>
吴森海听着这话就像挑衅,不过他比人家大几岁,也没必要跟他计较,便淡淡地回了句,“又不是同一个单位,没见过很正常。”至于那句办过什么案子,他又不是他的下属,为什么要跟他报告?</P>
男人继续道,“行吧,年纪挺大还挺冲,我是法院的吴庭,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基本上办的都是大案。”吴庭骄傲得很,脸上的表情都写着快来膜拜我。</P>
吴森海不吃这套,淡淡地点了点头,“哦,检察院吴森海,没听说过。”</P>
吴庭立刻炸毛了,“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你们检察院的刘检,王检每次见到我都要夸我国之栋梁的!”</P>
吴森海被他这种语气弄得差点气笑,还国之栋梁,这跟小孩子有什么不同?难道还是在学校吗?学习成绩好就得所有的人都认识你捧着你?</P>
他没这个精力,索性不再搭理他,走到靠窗那张床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