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御史大夫以眼神制止。</P>
话落好一会儿安静,皇帝面色威严,眼神里出现了一抹犹豫。</P>
似乎就在下一瞬便要说出些什么,宁国公却在此时开了口。</P>
“陛下,臣以为诸位大人只言其罪,不言其理,实为不妥。”</P>
平和又冷冽的语气是宁国公历来的态度,已经有六十高龄,胡子花白,五官端正而肃穆,年轻时也是带兵保卫江山的将军。</P>
宁国公的话让皇帝皱了皱眉,思索着并未开口,静静的看着底下的臣子。</P>
眼瞧着皇帝的心被动摇,户部侍郎姜蚮怒目而视,当即呛道:“哼!杀人还需要理由?老国公你莫不是要为此二贼开脱?!”</P>
对于这番污蔑,宁国公没不理会,连眼神都未曾给过,只道:“臣听闻是郡主府中奴仆欺压皇郡主在先,甚至将皇郡主逼得上吊自尽,幸丫鬟救下及时才得以不死,郡王听闻此事一怒之下铸成大错,其行虽过,但其心无罪,望陛下明察。”</P>
有了宁国公带头,其身后的官员也大起胆子附和:“陛下,郡王上告京兆府恶仆欺主,坑骗郡主府钱财八十万两,逼主轻生,恶仆种种罪名,实令人气愤。”</P>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蚮被宁国公无视,已气的脸红脖子粗。</P>
为郡主说话的那官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帝睨视一眼,吓得低头退下。</P>
宁国公对此没有丝毫退缩,只冷哼:“姜大人,老夫也有一言,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P>
说着又看向那些急着定罪的大臣:“这京兆府都还未查出真相,各位大人便急着定罪,想来身居此位是委屈了,都应入京兆府断案才是。”</P>
姜蚮哪里肯让宁国公如此说下去,当即道:“此二贼杀害府中大半奴仆,实在骇人,恶仆欺主,不过是脱罪的借口罢了!”</P>
“恶仆欺主,难不成满府都是恶仆?”</P>
宁国公:“老夫若是没记错,郡主府中由梁氏管辖八年,做的尽是越俎代庖之事,说是满府恶仆,也不为过。”</P>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相比较之下,几位皇子以及东宫太子都只是在静观其变。</P>
宁国公十分不屑:“姜大人也不过只是会些强词夺理!若是让姜大人断案,自古以来的祸国奸佞在姜大人手里都成了大忠之臣。”</P>
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姜蚮气极却不知如何应答,当场大骂:“你这老匹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P>
皇帝也是头疼,要论朝堂之上谁最喜欢吵架,非宁国公莫属。</P>
总是能一脸平静的同别人吵到让对方气急。</P>
在皇帝的一声呵斥中,才平息了这唇枪舌战。</P>
瞧着时机成熟,御史台的几人在得到御史大夫的示意下纷纷进言。</P>
作为御史,倒无一人为郡主郡王袒护,只道若是不查清此事便定罪,难以服众。</P>
这话说的最是在理,可上头的皇帝陛下眼神中却隐有些不耐,似乎很不满意,却又不好表露什么。</P>
御史大夫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作为御史,不屑同那些宵小之辈对上头阿谀奉承。</P>
所为忠言逆耳,蜜语却舒人心。</P>
皇帝左右思索,无不厌烦,余光瞥向群臣之中最为显眼的苏辞。</P>
今儿苏辞一言未发,倒是有些奇怪,皇帝发问:“苏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