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瞬间沉下脸，想起上次和赤井秀一对狙时出现的意外，目光幽深，声音冷厉：“基尔，处理善后立刻离开。”</P>

“了解。”</P>

琴酒示意伏特加拿着笔记本下车，监视基尔放置的炸药，自己跟下去后，从后座拿出m4A1卡宾枪。</P>

想到刚才的情况，他还是没补上枪口抑制器，把红外夜视仪望远镜扔给伏特加。</P>

还有不到30秒的时间，基尔已经驱车离开，红蓝光芒即将抵达雪佛兰所在的位置。</P>

伏特加额头冒汗，尽管他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再杀赤井秀一一次，但依旧按要求快速报告风速、风向甚至目标距离。</P>

就在这时，他惊恐的发现，山谷间的风速在快速变化。</P>

风速每时每秒都在变化，但都有迹可循，能计算出来，少有这种无规律的巨变。</P>

山谷的风时急时缓，拍打着身前的保时捷。</P>

伏特加不敢置信，然而这一刻，他更害怕的是身后的那个人。</P>

那一瞬间出现的杀意让他恐惧，那是多少次任务都无法积累的血腥味儿，充满着战争的硝烟。</P>

战争是没有缘由的杀虐，上帝层面的绞肉机，然而大哥什么时候经历过战争？</P>

从参与到战后调整，这些需要战场，更需要的是时间。</P>

他完全不知道。</P>

哪怕他算是最亲近大哥的人。</P>

无知无觉。</P>

后知后觉。</P>

让人如坠深渊，似临尸山血海的杀意很快隐去，但是他不会认错。</P>

然而在那杀意隐去之后，伏特加停顿了三十微秒，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大哥，还有十秒爆炸。”</P>

琴酒无暇他顾，伏特加都能发现的事，他怎么会毫无察觉？！</P>

他被巨大的茫然冲击，三观摇摇欲坠，哪怕遇到了念，哪怕他亲身经历过多次异世之旅……</P>

他不在乎世界，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认知：</P>

——时间不停跳跃，自从来到霓虹，他已经渡过两个冬天。</P>

——可怕的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他们潜意识里忽略了这个问题。</P>

这是所谓的世界意识吗？</P>

我现在的想法是“我想”，还是“我”想的？</P>

我是真实存在的吗？</P>

这个世界……</P>

毁灭的念头不断在胸腔盘旋，藏于深处的凶兽叫嚣着破笼而出，琴酒碧色的眼眸一片深沉，好似墨色，深不见底。</P>

要把凶兽放出来吗？</P>

琴酒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我真的、真的、真的快要忍不住了！</P>

念……</P>

琴酒垂目，睫毛遮住的眼中毫无笑意，只有无尽的疯狂。</P>

“大哥，还有五秒。”</P>

警车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即将与雪佛兰交汇。</P>

疯狂的念头下，是极致的冷静。</P>

枪声必须与爆炸声一起响起。</P>

琴酒握紧手中的冰冷，抬手举枪，在心中倒计时。</P>

四</P>

三</P>

二</P>

一</P>

车辆交汇，火光冲天。</P>

热成像系统中，一个人影自雪佛兰中潜出，准备自山谷溜走。</P>

“轰！”</P>

琴酒冷笑着扣动扳机，“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