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师尊,请自重(求订阅)(2 / 2)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

身着华服,容貌俊朗,与皇帝有六七分相似的景王下车,领着侍卫朝府内走。

“王爷。”管家迎上来行礼:“王妃在饭厅等着,菜热了两遍了。”

景王嗯了一声,迈步行过冬日庭院,抵达饭厅,美艳王妃正在门口等待,见人过来,忙催促下人取下景王身上外套。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王妃问。

景王在温暖明媚的饭厅坐了,旁边侍女将扣着的饭菜打开,说道:

“在棋院下棋耽搁了。”

景王最喜风雅之事,夏秋流连诗会,冬日聚会少了些,这几日多泡在棋院里。

一坐便是一整日,消磨时间。

“那也该派人说一声才好。”王妃嗔怪道。

景王笑道:“是本王的错。”

说着,拿起汤匙,喝了口温度适宜的鸭汤,只觉一股暖流滑入肠胃,通体舒泰,赞叹道:

“这冬日就该多喝些汤,只是味道终归清淡了些,若能发汗出来,才算痛快。”

景王是个喜好美食的,乃是京中知名的老饕。

随口品评了下,问道:“安平吃过了么?”

王妃颔首:“我命下人给她送去了。”

说着,王妃忽而笑道:“说起来,今日朝堂上的事,王爷可知道了?”

景王愣了下:“什么事?”

王妃当即绘声绘色,将早上齐平于午门广场,展示器械炭饼的故事说了一遍。

宅在王府的王妃消息较为闭塞,这些都是安平郡主从宫里回来后说的。

抽水……炭饼……齐平……景王听完,赞叹道:“不想此人还有这等本领。”

王妃“恩”了声,说:

“这次越州案子回来,又献出此法,想来那齐平不日便该千户了。他又是个太子讲读,咱们那位陛下啊,看来是想着重栽培呢。”

景王看了妻子一眼:“安平给你吹风了?”

什么叫吹风……王妃哼了声,说:“王爷不也喜好风雅,那齐平虽是武官,但诗文、棋艺不凡,也不见你接触下。”

这几个月以来,随着齐平名声大噪,王妃对他的态度有了一些改观。

接触下么……景王沉吟了下,说道:“改日吧,这两日那小子未必得闲。”

六角书屋赈灾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

瑶光到底还是没说她另一件小事,齐平硬气地没问。

牺牲情报换情报这种事,他是不做的。

况且人与兽这种,根本受不了,在这点上他就很佩服皇帝……

不过虽然没问,但齐平猜测定与妖族有关,而且恐怕不是小事,道门会不会知道?

齐平准备找便宜师尊打听下,当然,主要也是联络感情。

翌日清晨。

齐平带上了一盒冰糖,穿着便服,骑马朝道院赶去。

抵达大门时,守在门口的道人是个熟面孔,当初他第一次来道院查案遇到的中年道人。

“齐师兄,好久不见。”中年道人稽首。

齐平下马,诧异道:“我哪里担得‘师兄’称呼。”

中年道人认真道:“师兄拜入鱼长老门下,按师门辈分,理应如此。”

这点上书院和道门迥异。

书院是按照入学时间划分,类似学长学姐,学弟学妹的分法。

道门更传统些,讲究个辈分,鱼璇机在长老中排名较前,所以齐平也跟着沾光。

就像亲戚关系,很可能一个中年人管一个婴儿叫小叔什么的……

“咳,我来拜见师尊,她老人家在吗?”齐平问。

中年道人想了想,说:“这个时辰应是在的。”

“多谢。”齐平进门,直奔鱼璇机的住处。

道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归没说什么。

……

不多时,齐平抵达荒颓的小院外。

说起来,他也来道院不少次了,真心感觉鱼璇机的住处最拉胯……

没有弟子打扫服侍就算了,整个院子也小,只有一条破狗……家徒四壁的感觉。

“师尊,弟子来探望您了!”齐平恭敬喊道。

“汪汪!”

果然,金黄色的柴犬第一个应声,然后一路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用脑袋顶开院门。

瞅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个喷嚏,狗脸上带着人性化的忧愁。

“呃,师尊在吗?”齐平很客气地低头询问。

阿柴叹了口气,耷拉着耳朵,转头回院子去了,尾巴拖在地上。

“……”齐平一头雾水,心说咋了,你个狗叹个啥气。

想了想,他还是迈步进了院子,又喊了声,没得到回应,但隐约听到楼上有笑声,然后突然又成了呜呜的哭声。

齐平毛骨悚然,有点打退堂鼓,但又担心出事,想了想,他看向阿柴:“师尊没事吧。”

柴犬趴在一块破木板上,将狗头放在短短的前腿上,趴着长长吐出一口气,一副伤感模样。

“……”齐平犹豫半晌,还是一咬牙,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然后踩着楼梯,小心翼翼上了二楼。

“师尊,弟子上来了。”

“哈哈哈,呜呜呜。”

“师尊,弟子要进来了。”

“呜呜呜,哈哈哈。”

“……”

齐平心一横,推开二楼的门,旋即,一股浓烈的酒气喷了他一脸。

只见,宽敞空荡的二楼内,轻纱垂挂,地板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坛,粗略望去,有数百个,都堆到了门口。

只是大多已经空了,剑眉星目,仙姿绝颜的便宜师尊躺在一堆酒坛里。

衣衫不整,满脸酡红,白腻的胸口衣衫被酒水打湿,黑发披洒,抱着一个大坛子,吨吨吨喝了口,放声大笑: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哈……”

然后,捂着脸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齐平目瞪狗呆。

“乖徒儿,你来了。”鱼璇机醉眼望见他,忽然又娇憨地笑了起来,如娇憨少女,“刷”地站起身,冷笑出声,似疯批美人。

一步便来到近前,将酒坛往齐平手里一塞:“喝!喝个痛快!日子不过了!”

“师尊……你……”齐平张了张嘴。

“嗝!”鱼璇机打了个酒嗝,然后抱住他,泪流满面:

“破产了,我破产了,考核完不成,酒池也要被道院罚走了,我完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