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忍看禅宗欺我辈,使我不得开心颜(求订阅月票)(2 / 2)

“阿弥陀佛。”

谷櫛/span空寂禅师双手合十,诵念佛号,压下全场欢呼,目光投向道门所在:

“时辰不早,即刻开始可否?”

穿黑色道袍,满头银发,老学究打扮的典藏长老平静道:

“可。”

话落,这两位四境大修士同时伸手入袖,各自抓出半块白玉石镜。

造型古朴,与当前时代的法器风格迥异,望之,有沧桑气息弥漫。

“嗖——”

“嗖——”

两人同时掷出,白玉石镜于鹿台上空,准确拼凑完成。

霎时间,天地元气聚集,光芒大放,宛若一颗大星,悬于台上,瞬间闪瞎了无数人双眼。

“九州鉴启,太虚境开!”

二人同时低喝,掐起手印,施展发觉,催动九州鉴,齐平仰起头,好奇地望去。

只见,镜子迎风见涨,倏而扩大无数倍,高悬天穹,镜面水波荡漾,投下一道恢弘天幕来。

接下来,所有人可以透过光幕,看清内部情景。

典藏长老开口:“此番道战,双方入镜中……”

他将比斗的规则,仔细讲了一遍,倒不是说给齐平与禅子,而是告知围观众人。

做个见证。

“齐师弟,稍后入镜中,我等将失去记忆,彼此互不相识,但到底是同门,若无意外,还是会相较亲近些,切记,一定要努力修行。”

东方流云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

齐平点头:“多谢师兄指点。”

他又扭头,看了眼旁边小脸沉静的白理理:“你……”

妖族公主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知道。”

行吧……这小姑娘很不喜欢说话的样子啊,说起来,她本质是妖,进了幻境,还是妖吗?还是人?

齐平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突然也有点紧张起来。

这时候,典藏长老宣读规则完毕,空寂禅师开口:“时辰已到,修士入境。”

无数人期待望向那光幕。

发现,那里一片黑暗,仿佛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镜中的世界吗?为什么只有黑暗?

人们想着,议论着。

下一秒,世界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黑暗的光幕中,先是显出无数银色的光点,那是星辰。

再然后,黑暗一点的褪去,一轮红日撕开黑暗,照亮了这座沉睡的世界。

视角起初,停留在极高的天穹,仿佛众人悉数站在云端,俯瞰世界。

画面中,是飘动的,稀薄的云絮,随着世界苏醒,仿佛可以看到下方的无尽大陆。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吗?”

有人知道,幻境中的世界,便是对真实世界的临摹与复刻。

不禁想着。

很快的,视角开始降落,于是,就仿佛一座大陆在人们眼前,疯狂地延展开去。

很快的,他们看到了山川、河流、草木,大地上点缀的城市,耕种成一块块的良田,乃至城中细小如蚁,自在生活的百姓。

终于,画面中,出现了一座古韵盎然的小镇,镇上的建筑屋顶,是湛青色的瓦片。

那是青瓦镇,六人出生的地方。

下一秒,鹿台上的六人同时盘膝打坐,肉身留在外界,一缕神魂飘向太虚幻境。

道战开启。

……

而就在六人踏入幻境的同时,佛道双方出战人员的名录,也被周遭观战的太监飞快呈送去了宫里。

御书房内。

皇帝提着毛笔,一封封批阅奏折,只是无论如何集中心神,总是心头惦念着什么。

“啪。”摔下毛笔,皇帝忍不住呼唤道:“来人呐。”

冯公公神出鬼没地出现:“陛下。”

皇帝问道:“这个时辰,道战应当开始了吧。”

冯公公点头:“若无意外,定是开了。陛下想去瞧瞧?”

皇帝有些意动,但还是忍住了:“罢了,此番道战恐是必输无疑,一时半刻又无法结束,朕去了徒增烦恼。”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棋战的时候,一来是第一场,身为帝王,总不好缺席,二来,则是首座钦点齐平,给了皇帝信心。

最后的结果虽一波三折,但终归还是胜了,可道战不同,禅子亲临,皇帝实在没信心。

思来想去,还是躲掉为好。

但心中,如何能不挂念?

冯公公说道:“首座敢接战,也许还是有些底气的。”

皇帝摇头:“道门能上阵的修士,朕都知道,无一人可敌禅子,如那东方流云……不提也罢。”

这时候,忽而,一名小太监小跑着,穿过回廊,急匆匆跑到御书房外:

“陛……陛下,道佛两宗出战名录出来了。”

皇帝没接,看了眼冯公公:“你替朕看吧。”

“是。”老太监抬手接过,展开阅读,旋即,愣了下,“齐大人代表道门,携手东方流云,妖族白理理,一同应战?”

皇帝霍然望来:“你说谁?”

小太监弓着腰,飞快解释道:

“是诗魁,齐大人,他代表道院出战,声势压过了禅宗,还念了一首诗……”

他绘声绘色,将经过描述了一番。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忍看禅宗欺我辈,使我不得开心颜?”

皇帝怔神许久,赞叹道:“好一个‘使我不得开心颜’!”

说完,他望向鹿台方向,转为忧色:“只是……这般出场,若是输了……”

他有些烦躁起来。

……

与此同时,宫门口,一辆华贵马车急匆匆行驶出来。

车内,安平郡主掀开帘子,催促道:“快些!走快些!”

车厢内,一脸书卷气的长公主淡淡道:“道战要持续许久,不差这些。”

容颜精致,眸如星子的安平郡主愤愤道:

“可恶,这家伙要上场,为何不提前说?早知道,提早就去看了。”

长公主轻叹一声,目蕴忧虑。

此番可与棋战不同,禅子在场,齐平再如何天资绝伦,也不可能能胜过对方。

一场必输的比斗,不如不看。

只是虽这般想着,她还是坐在了这马车上,朝鹿台方向赶去。

“不知,他此刻如何了。”

……

……

太虚幻境。

当朝阳驱散黑暗,新的一天到来。

青瓦镇中,某座宅院里,一个男人焦急地在院中踱步,频频望向紧闭的屋门。

忽而,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划破安静。

房间内,床榻上,一个身上带着血迹的婴儿奋力啼哭,身旁的女人和产婆笑逐颜开。

没人注意到,婴儿看似紧闭的眸子,撑开了一条缝隙,那澄净的眼眸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无奈。

“好吵……我不想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