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越听越吃惊,嘴巴张着,眸子滚圆,没想到这位先生经历如此传奇,比他听过的故事都精彩。
而这一切,只用了半年……
“先生竟这般厉害。”太子有些崇拜,又很向往:
“等本宫长大了,也要先生带本宫破案冒险去。”
大宫女抿嘴直笑,只当是孩子气的话。
突然,太子痛呼了一声,捂住了小肚子,颦起眉头,宫女大惊,连忙起身朝外头呼喊:
“快拿热水囊来!”
太子摆手,稚嫩的脸庞上显出些许痛楚:“不用了,本宫没那般体弱。”
眼神却是黯然了些。
……
……
皇城外。
齐平从禁军处牵回了自己的马儿,哒哒哒朝衙门返回。
内城大街上人流攒动,颇为热闹繁华,只是齐平有些惊讶地注意到,城内似乎多了些外地人。
且多时江湖侠客打扮,成群结队,明显比印象里更多。
“好像是近些日子才多起来的。”齐平想着,有些好奇。
回到镇抚司衙门,照例将马儿丢给衙役,他先去了饭堂,填饱了肚子,这才返回堂口。
余庆虽升了千户,但重新安排院落,人手,都还要时间,所以仍旧挤在齐平的地小院里。
迈步进门,一群摸鱼大师们正在值房内喝茶看报。
见他返回,一窝蜂涌过来,询问是否见过太子,齐平大马金刀落座,将事情讲了一遍,听得一群同僚大呼过瘾。
“那帮腐儒,看着就烦,早该这么教训他们了。”
长腿细腰高马尾,身负霸刀柳叶眉的洪娇娇觉得很解气。
余庆走过来,担忧道:
“如此一来,你是将他们得罪死了。”
齐平满不在乎道:
“反正我一个月去几趟就行,或者他们有本事,让陛下开了我。”
顿了顿,他略过这话题,问道:
“对了,我回来时候发现,城里好像多了不少江湖人。”
裴少卿点头:“的确如此,应该与南方使团即将抵京有关吧。”
“南方使团?”齐平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众人意外看他,旋即,才想起他半年前还是个西北县城的土包子,很多事,不知道正常。
而且还刚从监狱里出来……
余庆解释道:
“南方使团,便是大陆南方诸国联合派来的使者团,大凡来讲,五年会抵达京都一次,商定接下来五年贸易相关。
而另外一个使命,便是遵循三百年来的传统,与凉国一起,参加于京都举办的问道大会,切磋文武道法。
而问道胜负,也将影响后续的谈判。
今年恰逢使团到来,也就在这几日了,而帝国与南方诸国的修行者公开问道,切磋比试,此乃修行界盛事,各州府的好事者都会前来观摩,眼下还不是人最多的时候。”
顿了顿,他叹道:
“江湖鱼龙混杂,人来的越多,咱们的压力越大,接下来恐怕有的忙了。”
这样吗?齐平也有些好奇了。
……
……
京都南方。
宽阔的运河之上,飒爽的秋风吹鼓船帆,一艘艘大船破浪疾行,船上,高悬着不同样的旗帜。
正是南方使团船队。
此刻,最大的一艘宝船甲板上,一名身披古韵长袍,打扮与凉国前朝风格类似的中年官员负手而立。
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山峦大地。
纱帽下,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深邃的目光定眺望前方,仿佛看到了京都城内一般。
身后,甲板上甲制与凉国迥异的卫队士兵们伫立。
“五年了,”中年官员道:
“五年前,问道会上,我南方落败,如今重返中州,定要一雪前耻。”
身后,另外一名与之服装迥异的官员说:
“唐兄,此番禅子亲临,且有剑圣、刀圣、棋圣门徒出手,这般阵容,击败凉国不在话下。”
名叫唐不苦的南国大使收回目光,扭头望向身后甲板,便见数道人影行来。
略过那名方才出言的玥国大使,他的目光落在其后三人身上。
一名宽衣大袖,古代剑客打扮的青年,腰间斜挂一柄剑鞘,表情冷漠淡然,望向滚滚江水,恍惚间,此人气息似与下方运河融为一体。
一名年约二十的短发女子,穿着红底黑纹的衣裙,身后背负双刀,女孩的眼神有些呆,或者说专注,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话语。
一名儒生打扮,少白头的俊朗青年,下颌昂起,眼神中有着目空一切的傲气,似乎这天下间,无人可令他正眼瞧上一眼。
唐不苦看着这三人,豪气顿生,但想起那传说中的道门首座,又忍不住问道:
“禅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