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审讯(求订阅)(2 / 2)

“不可说。”首座道。

谷/span……

在这个秋日的清晨,当各堂口锦衣抵达衙门,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在当场。

“齐百户出事了!”

起初,是有人亲眼看到,齐平被洪千户带人押去了诏狱……没有穿官服,双手佩戴“禁制枷锁”。

这一幕,立即引发疯传,没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再然后,早朝上的消息,才姗姗来迟,一时间,众人愕然,不敢置信。

可无论听闻,亦或事实,都在证明此事为真。

写反诗、勾结蛮族、构陷御史……虽说尚无实证,只是都察院提出的罪名,可被逮捕,便已说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一时间,锦衣们心情各异。

“啪!”

平字堂口,值房内,大嗓门校尉猛击桌案:

“报复!这绝对是都察院那帮孙子在打击报复!就因为官银的案子,这帮人嫉恨上了他!才这般诬陷!”

房间内,其余人也义愤填膺,完全不相信所谓的“投敌”传言。

毕竟,一起多次战斗过,信任充足。

裴少卿脸色难看: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那帮御史如何说,而是陛下疑心了,好在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只要衙门自查,若是将他交给刑部,才真是没了转机。只要能洗脱嫌疑,问题应该不大。”

闻言,众人心情稍安。

只是,心头仍旧沉重,洗脱嫌疑?恐怕并非易事。

若是简单,早朝上司首定然会争取。

而眼下,却是停职入狱。

“我们不能干坐着,这样没有任何用处。”一人说。

“可我们能做什么?”

几人沮丧,以往遇到难题,他们只要听从齐平的指示就可以了,不用太动脑子,当个咸鱼打手,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可如今,齐平不见了。

众人一下发现,原来他们离了齐平,根本没有解决这等问题的能力。

“我们去见司首,”一直沉默的洪娇娇猛地起身,语气铿锵:

“陛下疑心与否,我们左右不了,但起码要让司首相信他是无辜的。我们可以去表态!”

几人眼睛一亮。

是了,作为全程参与了临城案,以及官银案的他们,起码可以去表态,让司首信任齐平,否则,若是衙门老大都怀疑了,才是真麻烦。

一行人立即起身,朝后衙赶去,然而,却被守卫阻拦:

“大人有命,任何人都不见。”

洪娇娇急了,气的想拔刀,给其余人拦住,一群人连门都没进去,沮丧返回,心中一沉。

暗想:莫非连司首都怀疑他了?

若真如此……众人面露绝望。

……

诏狱。

“齐百户,委屈你在这边先坐。”

阴暗的地底,当齐平被押送着,走入一间“审讯室”,身后的锦衣说道,然后,眼神复杂地离开。

关上铁门。

“咣当!”

铁门隔绝内外,发出闷响,霎时间,小小的审讯室内,只余齐平一人。

房间很简陋,阴冷且灰暗。

灰色巨石磊成的厚墙隔绝了所有声音,房间里一桌两椅,是给官差准备的,犯人只能跪在地上。

此刻,木桌上一盏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

齐平想了想,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对面,朝着铁门的方向,安静坐下。

他仍旧穿着青衫,身上的物品却都在押入牢狱时被搜走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识海中的两样法器。

可浑身的真元,却流动的极为缓慢,那是手腕上“禁制枷锁”的压制力——这种玄机部制造的法器,可以阻隔真元流转。

“第二次进监牢了。”齐平自嘲一笑。

上次还是在上元县衙,被死去的县令陈年丢进牢狱,这次,却是进了天牢。

路上,他没有尝试询问情况。

作为百户,他清楚镇抚司的条例,洪庐身边的锦衣,来自不同的堂口,彼此监视,有些话,不能说。

故而,截止目前,他还不了解案件细节。

只能通过几位同僚粗略透露的“只言片语”,进行猜测。

坏消息是:终日查案,今日成了嫌疑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好消息是:衙门自查,没有把我丢去三司,说明还有转圜余地。

齐平闭目凝神,缺乏线索的情况下,任何推理都是盲目的,他只能等待“审讯”的到来。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齐平默数心跳,计算时间,约莫半个时辰后,房间外传来声响。

铁门打开,一袭黑红锦袍显露出来。

齐平心头一松。

“本官单独审讯。”杜元春平静道:“任何人不得打扰。”

狱卒垂头:“遵命!”

铁门再次咣当合拢,桌上,油灯里的火苗扰动了下。

杜元春迈步,坐在余下的椅子上,露出笑容:“感觉如何?”

齐平抬了抬手:“这东西戴的好难受。”

杜元春屈指一弹,禁制枷锁“咔哒”一声,流转的光辉黯淡,化为凡铁,齐平手腕用力,便扯了下来。

“这是钳制洗髓境的枷锁,等你何时到了神通,便不怕了。”杜元春意有所指道。

齐平重获自由,松缓了下坐姿,摇头道:

“到了神通,便有更厉害的枷锁了。”

说完,他正色了几分,认真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元春看着他,说出一个名字:“楮知行”

“那是谁……”齐平茫然了下。

“……”杜元春一下噎住了,然后笑了起来,那楮知行大概还不清楚,他所攻讦之人,都没听过他。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杜元春淡淡道,将这人身份简单说了下,才道:

“此人昨日于通政司击鼓,递检举信函去都察院,今日早朝,御史发难,历数你之三宗大罪……”

他将早朝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齐平听完,差点爆粗口……所以,是那个姓楮的,觉得自己抢了他的文名,导致他落第,所以挑事?

而都察院还真受理了?

他感觉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齐平皱眉:“很麻烦吗?”

杜元春颔首:

“很麻烦。这三宗罪,第一、第三都还好,多少有牵强附会嫌疑,真正致命的是第二条。毕竟,你的说法,的确存在疑点,满朝诸公有所质疑,也不意外。

那御史的猜测,虽亦无实证,但未必不是一个可能。

而涉及蛮族、通敌……不需要太多实证,只要有嫌疑,也便够了,就辟如左都御史,也只是有些许嫌疑,便停职调查。”

齐平沉默,片刻后,昏黄灯光中,他抬头凝视杜元春,一字一顿:

“那师兄,也觉得我有嫌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