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达成协议,当即将画卷提起,瞪大眼睛观察,却徒劳无功。
齐平:“也没有!”
余庆:“看样子,信息并非藏在表面,也许,用了一些别的方法,比如说,用特殊颜料描绘的画卷,遇热,或遇水,才会显出隐藏的文字来,或者照着阳光看,观察是否存在夹层。”
专业!
齐平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方法靠谱。
可是大晚上没有太阳,两人只好用油灯代替,反正原理一样。
仔细观察了一遍,齐平摇头:“没有夹层,起码看不出。”
洪娇娇一手高举,将画竖着,一手持灯,郁闷道:
“温度似乎也无用,灯火都这般近了,也没显出密文来。”
二人对视,似乎,只剩下用水泡一个法子了。
齐平有点犹豫,这不是彩印的画卷,是水墨工笔,可不禁泡,想了想,他咬牙道:
“你去打一盆水来。”
洪娇娇咬着嘴唇:“要不先试试别的法子。”
齐平看她:“你有?”
“……没有。”女锦衣默默出门打水去了。
等人走了,齐平将画铺在桌上,飞快又取出一张白纸。
心念一动,唤出神符笔,迅速对这幅画完成了一次像素级临摹。
速度极快。
当洪娇娇端着水盆回来时,齐平已经将临摹好的画卷收起,两人满怀希望地,将这幅画浸泡在了水盆里。
然后瞪大眼睛,等待奇迹的发生。
片刻后。
一封信飘落。
余庆:“结果如何?”
齐平沉默地,看着洪娇娇将湿乎乎的一团纸捞出来,提笔,有些纠结地回信:
“重大线索没了……”
余庆:“……”
……
安静的房间内。
一对男女坐在圆桌的两侧,沉默地盯着桌上,湿哒哒的画卷,一言不发。
齐平按了下眉心,呈现思考状态。
洪娇娇沮丧极了,整个人没了方才的激动和神采,垂头丧气道:
“难道是我们猜错了?这根本不是郑怀恩留下的线索,或者,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份线索?”
斗志昂扬的女锦衣被冷酷的现实击垮了。
她脸庞灰暗,心情坠落谷底,那是种高度期待后,极度的失望,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所有推测,是否都是错的。
没有得到回应,她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向对面的同僚,却见齐平仍旧在盯着泡水后的画卷出神。
“你在想什么?”洪娇娇问。
齐平沉吟道:
“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郑怀恩留下的线索,并不是文字,而是这幅画本身,比如说……他想表达的是,画中描绘的这个地点?”
洪娇娇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湿乎乎的画,猫儿一下炸毛,弹跳起来,捧起油灯,开始努力烘烤,哭丧着脸,瞪他:
“你怎么不早说?!”
……
……
京都。
夏日阳光酷热,整个京城近期气温飙升,内城街道上,行走的小娘子衣裳都单薄了许多。
镇抚司,后衙,池水潋滟,湖中些许荷花恹恹。
穿黑红锦袍的杜元春坐在春风亭内,翻看着下属送来的折子。
眉头紧蹙。
“啪。”将手中奏折丢下,他有些烦躁地看向,标枪一般,站在身前的李桐,李千户。
“宛州、青州、越州……各地江湖势力突然都不安生,山匪劫掠频发,原因仍旧没有查出来吗?”
李桐摇头:“没。”
杜元春有些恼怒,罕见地有些生气:
“这都查不出,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九州密谍,都是做什么用的?朝廷要你们究竟有什么用?你说说!说啊!”
李桐道:“这得问皇帝。”
“……”杜元春给他噎的没脾气,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恨铁不成钢道:
“你真是……唉。让你们查些东西,甚至都不如一个校尉!”
李千户知道老大说的“校尉”是齐平,想了想,点头:
“确实。”
“……”杜元春不想说话了,心累。
心中,突然怀念起师弟来,恩,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到了西北临城了吧,也不知道,案情进展如何,是否顺利。
如果齐平在京里就好了,也许能为自己分忧……杜元春不禁感慨。
这时候,突然,一名吏员小跑过来,手捧着一封信函:
“禀!雍州发来密信!”
雍州?杜元春睁开双眼,抬头,心中咯噔一下,心说不会雍州江湖,也出乱子了吧。
“拿来。”镇抚使沉声道。
吏员双手捧着信函,快步呈送上来。
杜元春接过,除去火漆,取出密信,看到开头,微微一怔,与想象中不同,这封信,竟是余庆发来的。
是巡抚队伍的事?可如何,会是从雍州发出?
他凝神细看,却见信中,一个名字跃入眼帘:
“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