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卓家，像我们这种人，只要路上遇见，闻个味我就能知道个大概！”</P>

李连云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苏复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虚假。</P>

苏复点了点头，他能来这里，就代表他相信了李连云大半的话，对着刁得胜使了个眼色。</P>

在其带人再次查探后，苏复才慢慢走入这山谷之中。</P>

苏复将腰间利剑取下，将已经枯黄大半的杂草拨弄开，观察着它们的缝隙间，那大火之火，历经十二载岁月依旧还留下的痕迹。</P>

凿子凿开的碎石，某些碎掉的瓷器，一些烹煮过，满是烟火缭绕痕迹的兽骨，腐烂的粗麻……还有那一个个被分割开来的石室，以及石壁上，被人用木炭无聊划下的印记。</P>

苏复看得很仔细，就像在河沙中淘金一般，花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将这小山谷看完。</P>

“之前听你说，你们和西域诸国都有联系。”</P>

“生意更是往来频繁。”</P>

“以你估算，这些年，卓家大概赚了多少？”</P>

李连云虽是习武之人，但毕竟旧伤在身，两个多时辰下来，表现得竟要比苏复这个不通拳脚的文弱子还要来得疲惫些。</P>

“回大人，之前的话，多是小人的猜测。”</P>

“但我们走商都是有固定路线的，我们大周境内通往西域的商道不多，无外乎就宁海府一条，西域府一条。”</P>

“西域的国家杂乱，但是很多小国之富庶，却不逊色我们大周一些中等之郡。”</P>

李连云想着这些年自己经手之物，以前没想过细算，但落入苏复手中之中，他方知什么叫做“赚钱”。</P>

“可是这些小国，卓家却严禁我等倾销货物，哪怕是这些小国之人主动求上门。”</P>

“除了有人在这些国家赚钱外，小人想不到其它理由，能让卓家放弃这些大肥肉！”</P>

说到这，李连云稍稍停顿了下，然后组织语言继续道：“卓家赚了多少银子，小人不敢猜，也猜不到。”</P>

“因为很多东西小人根本不知道其价值。”</P>

“但小人运输的瓷器，丝绸，茶叶还有……铁器，按照大周境内价格而言，两三千万两的白银折价是有的！”</P>

苏复心头莫名一紧，他察觉到不对了。</P>

卓家送回宁海府的钱财，或许就是这些年在宁海府中所得。</P>

但他们钱生钱而得之财在哪里？</P>

具体有多少？</P>

是自己如今所得的多少倍，而卓家又将其用在了何处？</P>

回想着自己从江南至宁海府，苏复从没有小瞧过“钱”之一道，也就是因为在钱财之上的“富裕仗”，苏复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平息江南动乱，如今更是让宁海府百姓归心于他。</P>

那拥有数倍之财的卓家呢？</P>

或者说卓姿婵呢？</P>

他们没有雨露均沾，那他们用这些钱财发展了多大的势力，笼络了多少人？</P>

苏复定下身形看向李连云，不仅是他，还有另外两处的人，他们留下的口供，都共同指向此地。</P>

李连云他们，是卓家故意留给他的。</P>

这是一抹无息的嘲讽，嘲讽苏复自以为是。</P>

自以为只有他才知道“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