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会意。
郑海珠要将话事人的架子端足。毕竟,越是话事人,应该话越少。
魏忠贤这种人眼里,没有永远的兄弟,只有永远的彼此利用。田尔耕爬到千户,他老魏出过力,但焉知,姓田的会不会,渐渐地目中无人起来。
故而,魏忠贤很乐意在田尔耕面前,强化郑海珠的积威,也是侧面向田尔耕表明,这个被皇家看中的妇人,是他老魏的铁杆盟友。
魏忠贤于是接过话茬:「夫人说得半分不错。素来,这东厂的督主,都是司礼监说了算。王安身子骨快不行了,他一死,王体乾若斗倒了曹化淳,忽悠着万岁爷升他做司礼监掌印,他必定将几个秉笔都换成他的亲信。老田,到时候,新的厂督一来,你还能继续快活地在东厂做千户?」
田尔耕哪会听不懂。
今日魏忠贤说,拉他来与郑夫人商议紧要事,他还猜是不是要报复外朝的文官,比如东林,没想到是要搞王体乾。
魏忠贤当然不会宣扬自己被客印月和王体乾戴绿帽子的事,但告诉过田尔耕,王体乾利用司礼监秉笔的身份,给自己穿过小鞋。
宫里宫外,谁和谁是拜把子兄弟,王体乾这种权裆,心里门清。一旦他开始收拾魏忠贤,必定不会落下田尔耕。
田尔耕于是龇了龇牙:「咳,个中利害,田某明白了。但法子,还得请郑夫人给咱指点指点。田某照做便是。」
郑海珠垂眸盯着石桌上的灯笼,语气比昏黄的柔光还温和:「老田,你家在京城的底子,是我和老魏比不上的。你弄一伙人,去景泰洼那里,做一处雅致些的小院子。再从人牙子那里买两个姿色上乘的女娃,十四五岁的,放在院子里先住着。然后等我消息。」
田尔耕倒也不全然是应声虫,直言问道:「夫人,王体乾老家是昌平的,你可是,要给他做什么局?」
郑海珠点头:「不是要瞒你,而是,局嘛,就像鱼篓子,得一层层编。对了,不许苛待女娃,事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