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往前逼近了几步，紧盯着那人问：“你到底想干啥？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说！”</P>

那黑衣人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他浑身颤抖，除了痛苦的呻吟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P>

秦妈拿着菜刀赶了出来，看这人已经这副模样，于是把菜刀放了下来。“他这两条腿被夹着，估计疼得厉害，要不咱们先把他救出来再说？”</P>

“哼……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我暂且放了你。”狗子走上前，蹲下身子，使劲儿地掰开了老鼠夹子。那人疼得哇哇乱叫，裤脚上的血已经渗到了地上。</P>

“忍着点儿，把嘴闭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人了呢！哼！你也不值得同情，活该！”狗子一边说，一边把他拖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说吧，老老实实地说，你到底是谁，三番五次地来偷窥，到底是要干嘛？”</P>

“我、我……我就想看看孩子。”那人疼得满头冒汗，龇牙咧嘴地忍着痛，半天才冒出了一句话来。</P>

“看孩子？看哪个孩子？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外面大街上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偏偏要看我家的孩子，赶紧说！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磨磨唧唧的！”</P>

那人缓缓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P>

秦妈一看，这人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面相，看着也确实软弱老实，于是上前扯了扯狗子的衣服，小声说：“这人我看也不像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好好问，我怕他胆子小，被吓住了，啥也说不出来。”</P>

那人听到了秦妈的话，竟开始小声抽泣起来。</P>

“你！你哭啥？你这人可真奇怪，我还没问出来啥来呢，你倒先哭上了！”狗子蹲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说，我替你说，是不是太穷了，没钱，就想拐孩子去卖。”</P>

那人赶紧摇摇头，眼泪都被甩了出来。</P>

“那是为啥？你再不说，我就报官给你抓起来坐牢了！快点说，老子可没那么多耐性！”狗子在那人肩膀上推了一把，“别耽误老子睡觉，因为你，老子几天都没睡好。”</P>

“我……我就是想孩子，想来看看，绝对没别的！我不做坏事，不拐孩子，就只是看看，看看我就满足了。”那人听狗子说要报官，紧张地解释了一番。</P>

“想孩子？想看孩子？那你看你自己孩子去啊！我家这几个孩子跟你有啥关系？你老盯着她们干啥？”狗子刚喊出这句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他转头看了看秦妈，秦妈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来，他们想到一处去了。</P>

家里总共三个孩子，一个是狗子亲生的，一个是燕子生的，只剩下一个豆豆，是几年前他们捡来的。难不成，这人嘴里说的孩子是豆豆？狗子捡到豆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他为什么早不来找呢？狗子心里感觉很复杂，并不希望豆豆跟这人有什么关系。</P>

“你们家几个孩子里，有一个，那一个孩子是……是……”那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来。</P>

“快点说！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来，老子真想一脚踹死你！”听到这儿，狗子已经感觉他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了。</P>

“就是那个年龄不大不小的女娃，她……她……她是我家里的！”那人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P>

“你说什么？你放什么狗屁！天杀的拐子，你咋不说那三个孩子都是你家的！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拐子，我见多了！满嘴胡言！”狗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P>

“真的！她真是我家的！那个不高不矮的女娃就是我家的！”那人看狗子不信，突然急了。</P>

“你有什么证据？你说是就是啊？”秦妈走上前，怀疑地对那人说，“要你这么说，天下的孩子都是你家的，真是莫名其妙！”秦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半信半疑，毕竟豆豆确实是捡来的。</P>

“她肚脐眼儿旁边有两颗痣！如果不是我家的，我怎么会知道？”那人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后悔呀！我后悔我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我不是人，不是人……”</P>

狗子和秦妈面面相觑，心想看来这人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豆豆的肚脐眼儿旁边，确实有两颗痣！如果豆豆跟他没关系，他又是怎么知道这种事儿的呢？</P>

“你跟我进来。”狗子扶着那人，挪到院子里，三人又在院子里坐了下来。</P>

“我不能请你进去，毕竟我还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来路。我就想问问你，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如果她真是你家的？你为什么要丢了她？”</P>

“怎么证明？怎么证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当初她还小，才那么点儿大，也不怎么记事，就算是我现在站在她面前，她恐怕也认不出我来……实在不行，咱们就滴血认亲！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那人一边说，一边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P>

“狗子，我先进去拿些止血的膏药和纱布，简单给他包扎一下吧。”秦妈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