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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恣之前见过不少醉鬼,大部分都说自己没醉,晃晃悠悠地连路都走不直。

她也喝多过,并且她的酒后状态没有盛行意这样稳定,她会呜哇乱叫还对着垃圾桶说话,或者抱着路边的一棵树流眼泪,简单来说就是精神状态真的堪忧。

而这她也没让自己的那些同事领导客户看见过,她只有在云城跟别的朋友喝酒才会这样。

说是喝酒,其实也是发泄。

谁当初能想到长大以后当大人了真的会活得这么苦。

工作明明是为了生,却又让人想死。

而在见过昨晚的盛行意以后,她真的有些困惑

怎么有人喝醉酒了以后会是这副模样

看上去明明很清醒,何念却又说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因此她才有这样的疑问。

当然了,可能也藏有一些调动气氛的因素,她还以为这样的早晨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想到盛行意能醒这么早。

而她跟盛行意,昨天才认识,昨晚才接触。

而盛行意听她这么问以后,对着她歉然一笑“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盛行意又小心翼翼地问“是我强迫秦小姐做什么事情了吗”

秦恣点了点头,又摇头否认“也不是强迫。”

盛行意看着她这样,猜测地问“我是让秦小姐背节气了吗”

“对。”

秦恣说“还点名要我背,难道是因为我在喝酒的时候提到了”

盛行意的表情闪过秦恣发现不了的赧然,口吻依旧“是我添麻烦了。”

秦恣扯了下唇角“不麻烦,但有一点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早自习,老师抽人上去背课文。”她想着这个画面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幸好盛小姐不是老师,否则我真的会有很强烈的代入感。”

她这话说完,空气都默了两秒钟。

“秦小姐的作息很规律。”盛行意把话题绕开。

秦恣失笑“嗯,是很规律,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盛行意闻言微怔“一晚上没睡吗”

“还没。”

秦恣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以后,她盖上电脑拿起鼠标,转头对着还在原地站着的盛行意道“那么盛小姐早安,我去睡觉了。”

盛行意看着她“不吃早餐吗”

“没这个习惯。”秦恣说,“餐厅在下楼以后左转,主楼的背面。”

“谢谢。”

“对了,盛行意。”

她又直接叫盛行意的名字了,眼睛也亮亮地看着对方。

“什么”

秦恣启唇,语气随意又坚定“不愿就不愿。”

既然盛行意不记得,那么她不介意再说一遍,给予盛行意肯定。

哪怕盛行意并不需要。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趟辞职以来,也遭受了很多的指责。”秦恣看想远方还在往上慢慢游移的太阳,眉宇间逐渐浮上一抹忧愁,“我妈妈说,秦恣你三十岁了,没有任性的资本了,辞职不是你在这个年龄该有的选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裸辞因为我并没有骑驴找马,我别的亲戚长辈也都这样讲,在他们的眼里,我辞职了就好像要赖上他们了立马要找他们借钱了一样,当然,也可能跟我一直在他们面前哭穷有关,因为他们之前也想着找我借钱。”

秦恣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她看了眼盛行意,随后目光没换过地方“提离职的时候,领导也尝试挽留过我,但是领导嘴里有几句话能当真呢她说给我升职给我加薪,我一概不信不听不掉坑,很坚决地要离开,后来同事们也假惺惺地跟我说舍不得我,以前一些很难缠的客户也给我发过消息。”

“被蹉跎了这些年,我好像才终于想明白了一些,我要活的也就是个我愿意,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逼得了我,我秦恣就是要恣意地活着。”

秦恣的普通话很标准,没有什么口音,说话的时候又柔柔的,却又带着无尽的力量,这些字眼一个个地往盛行意的耳里钻,她没给很明显的反应,下一秒,秦恣又说“不过说真的,现在离职了以后,又会开始焦虑之后怎么办了,存款总有花光的一天,我也不可能真的去借我那些亲戚的钱,哎呀,当人真难,下辈子让我当只猫算了,绝育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