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揪着她的头发，呜哇乱叫。</P>

桥下，岸边。</P>

阿茴哀哀地哭着，她浑身湿淋淋地，被人按在水里。</P>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做贼。</P>

那男人嘴里不停手下也不停，一下一下地将那小丫头按在水中，又提起来。远远的，有不少人围观，却没人敢为她说一句话。</P>

阿茴！阿茴！</P>

阿七冲下桥畔，将小石头放下，慌里慌张地冲上前去救那小丫头。</P>

大哥，大哥！还请手下留情，她不过是个孩子。</P>

阿七上前，想从那人手中救下阿茴。</P>

姐姐！姐姐！姐姐救我！</P>

阿茴满脸泪水，惊骇不已。</P>

彩凤已风似地冲下桥来。</P>

住手！</P>

那看似纤弱无比的少女，手上功夫竟然十分地了得。</P>

啪啪数个耳光，打在那男子脸上。</P>

阿茴哭泣着扑到阿七怀中。</P>

姐姐。</P>

这大晚上的，你们为何不在屋子里睡觉，都跑这大街上做什么？</P>

姐姐，是堂主，堂主要我们出来偷东西，我们也不愿意，可他打我们，不给饭吃。</P>

阿茴泣不成声。</P>

你们还有堂主？是哪个混蛋王八蛋？</P>

我看你是眼瞎，我们家孩子，怎么会偷你东西？</P>

彩凤蛮横不讲理地道。</P>

那人吃了几个耳刮子，知道遇上了硬碴，打不过也骂不过，只得骂骂咧咧地捂着脸跑了。</P>

阿七掏出一方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河水和泪水。</P>

其他人呢？</P>

小狐狸，和我们走散了。姐姐，你快去找他。其他人会回怜孤堂和我们会合，可是，小狐狸他……小狐狸他不识路，我怕他走丢了。</P>

大家伙儿绕着长街找了一整晚，其他孩子都一个不少地找到，只有小狐狸不见其踪迹。疲倦不堪的阿七抱着小石头，回到怜孤堂。</P>

石榴树下，小狐狸倚树而眠，朦胧的灯光照着那张银白的面具。</P>

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弥漫开来。</P>

吓，我们找他一晚上，他倒好，自己跑回来睡得这样香甜。</P>

彩凤看到那孩子，简直要气破肚皮。</P>

阿七莞尔一笑。将小石头一把放下。</P>

彩凤姑娘，劳烦把孩子们带回房去歇息。阿茴，你快快去泡个热水澡，可莫要着凉了。</P>

说罢，抱起那树下酣睡不已的小狐狸，一股淡淡凉凉的好似花开的气息，扑鼻而来。那孩子身上的味道……</P>

淡淡的桔梗花的花香。</P>

她心中猛地一颤，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住取下他那面具的冲动！轻轻将他放在小石头身边，小石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P>

姐姐，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们？</P>

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瘦削的脸。</P>

好，等你们睡了，我再走。</P>

阿七坐在床头，看着那张面具，想了想，将手伸了过去。</P>

姐姐，不要！</P>

阿茴带着一缕芬芳掀开帘子走了过来。</P>

她按住了她的手，缓缓地摇摇头。</P>

他连睡觉也要戴着这面具。</P>

阿七嫣然一笑。</P>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