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走到榻前,倒身便睡。</P>
喂,你睡床上,那我呢?</P>
阿七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却一动也不动。灯光映着那道伤疤,诡异莫名。</P>
叶寒……</P>
只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不明所以地跌倒,伏身在叶寒凉身畔。那孩子身上幽幽清香,袅袅传来,竟怪好闻的。她心中一阵激荡,眼前一黑,昏死过去。</P>
王妈妈掀帘而入,笑嘻嘻地拍拍手朗声笑道:</P>
这么个大美人儿,老娘岂能放过?正好补了婉儿那丫头的空缺。</P>
阿文,将船靠岸,打道回府!</P>
华美高大且富丽堂皇的画舫缓缓地破开河水,于夜色朦胧之中,往灯火璀璨的岸边靠去。</P>
……</P>
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将平阳坞的大理石牌坊盖得严严实实。莲花湖的荷叶都枯萎成一幅幅水墨画,白雪拥着红梅,朱亭皆被白雪所没。傅流云身披一件白色的狐裘,面容清峻,如一个晶莹剔透的雪娃娃。他递过一串鲜艳的冰糖葫芦。</P>
快吃吧!你若觉得心里苦,不妨吃点甜,心里就没那么苦了。</P>
阿七仰着泪水婆娑的脸,接过那串冰冷的糖葫芦。</P>
你若想离开,我便放你离开这里……</P>
傅流云!</P>
她猛地惊醒,雪白的额上密布着晶亮的汗珠,头痛欲裂。</P>
眼前一顶粉红色的纱帐,帐子上缀满鲜亮的流苏,一张圆桌立在房间正中,桌上放着一套茶具。房间不是很大,但是芳香无比。地上铺着红色的缠枝花纹地毯,圆窗下立着一张梳妆台,台边摆放着一架瑶琴,琴边立着一只花架,架上搁着一盆叶子茂盛的花。</P>
偌大的房间再无其他陈设。</P>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味。</P>
叶寒凉。</P>
她起身,摇晃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到门边,试着去拉门,却怎么也打不开。</P>
叶寒凉!</P>
她心惊不已,死命地拍着门!不知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地被人锁在这陌生的房间内,那原本片刻不离身的叶寒凉也不知去向。</P>
有人吗?有没有人?</P>
她把门拍得天响,门外响来脚步声。</P>
门被人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腰软得像水蛇一样,一张俏脸白得像一堵粉墙,可不知抹了几斤脂粉。两个圆得跟冬瓜似的绿衣婆子跟在她身后挤了进来。</P>
哟,这就是王妈妈带回来的那个貌似天仙的漂亮妮子?也不过如此嘛!</P>
你是谁?这是哪里?</P>
阿七看那女人阵势,隐约猜出对方是什么来路。她虽心如鹿撞却强行逼迫自己勿慌勿乱镇定下来。</P>
你呢,叫我秀娘好啦!以后,你就归我管了。王妈妈说你叫阿七?啧啧啧,这是什么破烂名字,不好听,不好听,老娘得给你取个香艳的名字。叫什么好呢?</P>
秀娘一屁股坐桌前,一绿衣女婢忙上前斟茶,一股浓郁的茉莉花的清香弥漫开来。</P>
你就叫茉莉好了。小茉莉。好名字!本姑娘真是个天才啊!</P>
秀娘哈哈大笑起来。将茶杯按在桌上。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茶水四下喷溅。</P>
以后你就叫小茉莉了!</P>
茉莉你个奶奶的腿儿!</P>
阿七勃然大怒,上前抓起那只茶杯,用力往那秀娘脸上奋力泼去,只见那张俏脸上顿时脂粉横流。</P>
你们把我家小少爷藏哪去了?</P>
秀娘尖叫起来,杀猪一般直叫得整座楼都能听到她那刺耳之极的声音。</P>
你……你……竟敢泼我!臭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