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子时了,宁安郡主为何在此?</P>
他带着人快速向上攀了数个台阶,看到栽在院墙下的表妹,心中愕然。</P>
“清漓,你这是怎么了?”</P>
白清漓此时一点不好受,她仰躺在雪地上,一身淡粉色大氅铺开,因为摔得有点狠,后腿吃痛,好半晌爬不起来,身上染了一下子雪,鼻头也是红红的,样子狼狈又可爱。</P>
她没有回话,但身边一枝断掉的蜡梅说明了一切。</P>
“王爷!”白清漓尴尬地笑了笑,“你们怎么都在这里?”</P>
她似羞得无地自容般扭过头,惹得羿阳泽越发地心疼。</P>
“别怕,我们来救你。”羿阳泽向身边人喊着。</P>
“快,韩大人,快叫衙差先救人。”</P>
绿柳借此机会打开窗扇,随后跳了出去。她跳下来前,看好了雪地的脚印,随后轻轻一跃,快速消失在黑夜中。</P>
绿柳离开禅房后,绕到梅园,随后煞有介事地喊,“郡主,郡主你在哪?”</P>
白清漓听到她的呼喊声,松了一口气,绿柳出来了。</P>
她不再在地上躺着,慢慢起身,“我在这。”</P>
羿阳泽见清漓的婢女这个时候才赶来,斥责,“你是怎么保护你家主子的,竟然让她从这么高的石墙上摔下来,出了事你十条命也赔不起。”</P>
他是真的心疼了,想象不出若是清漓出了事,他会如何反应。</P>
白清漓忙道:“这不怪她,是母亲的旧疾犯了,我侍候母亲睡下后,又犯了失眠,就出来走走,见此地的蜡梅开得正艳,想亲手折两枝放在禅房,讨母亲欢心。”</P>
羿阳泽气恼不轻,“平时见你性子沉稳,在公主面前也成了小女孩,现在崴了脚,明后日有你苦头受。”</P>
白清漓的右脚已经不敢挨地,将手臂搭在绿柳的肩头,“无碍,左不过也下不了山了,明后日我在禅房静养就是。”</P>
绿柳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个羿阳泽,一路上没少吃她的瘪,现在回到东吴当了摄政王,斥责起她来,狐假虎威的。</P>
她扶着白清漓慢慢走回禅房,自责道:“都怪奴婢没用,还要郡主为我打掩护,如今还受了伤。”</P>
白清漓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不让云老狗察觉出端倪才是重点。”</P>
她似是想起什么,问道:“你进去时,那个供桌下的水可干了?”</P>
绿柳道,“地上的水渍倒是看不出来了,云国公一直不让人动尸首,娘娘的血将半个贡桌下都染红了。”</P>
白清漓心中暗自祈祷,今夜希望韩大人带来的人不会所有察觉。</P>
绿柳将刚刚受的气咽下,扶着人回到禅房,然后拿出药油替郡主揉捏脚踝。</P>
“郡主,奴婢处理划痕的时候,发现那条痕迹非常的浅,但那石像少说要重达几百斤,怎么可能用那么小的力道做到将石像从供桌上拉下来,在皇后娘娘察觉不到的时候,就成功了呢?”</P>
在她看来,那么重的石像至少要用非常大的力度,在窗框上留下特别深的勒痕才能拽倒。</P>
白清漓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人家都将案做出来了,你都想不出来是怎么布的局,你呀,自己猜去。”</P>
绿柳难受,“郡主猜到了,就告诉奴婢吗?”</P>
白清漓指了指窗外,“咱们今夜这么一折腾,怕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此事回府再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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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星还是很忠心的,一朝皇太后薨世,还死得离奇,他真的是尽了全力赶来法台寺。</P>
看到皇太后的死姿,第一反应便是怀疑谋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