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一阵理亏,是的,如果他想害阡陌禛,只需扣押自己不过来就好,何必这样辛苦自己。</P>
她对无风道:“此人一腔侠义,一会我给幽王看诊,你找个地方让他安顿下来。”</P>
无风看了一眼满身都是危险气息的男人,决定让此人住的地方离大帐远一些。</P>
一路行来,很快到了大帐,白清漓随三个大夫一同到了主帐,门帘撩开的瞬间,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P>
这是流了多少血,以至于屋中血气这样重?</P>
她心疼的脚下步子又快了两分。</P>
帐内空气浑浊,她扫了一眼屏风后躺着的人影,对无风道。</P>
“无风,将帘子都撩起来,这帐中的空气太浑浊了,对病人身体不好。”</P>
无风立即让人照办。</P>
这时,四人已经饶过屏风看到床上躺的人,还未靠近,就看到阡陌禛赤裸的背脊上扎着一根羽箭,受伤的位置黑紫一片,浮肿起老高,看那位置离心脏的位置极近。</P>
白清漓心疼得更厉害了,这人中箭两日了,这箭竟然还未取下来。</P>
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受了多大的苦,她鼻头发酸,眼圈就红了。</P>
“王爷!”她轻唤。</P>
阡陌禛早已陷入昏迷,对外在没了感知。</P>
无风也是眼睛红红的,“白姑娘,您快救救主子吧,再这样下去,奴才真担心。”</P>
他说着抹了一把眼泪,铁打的汉子竟是先忍不住哭了。</P>
白清漓太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了,那样重的透心箭,是谁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何况那箭矢上还有毒。</P>
皮肤周遭的肌肉浮肿,肉呈黑紫色,更不要提流下的血水。</P>
白清漓要上前察看,被中年男子给拉住。</P>
“你一个小娃娃,年纪轻轻晓得些药理就不错了,别在这里碍事。”</P>
山羊胡男人抖了抖袖子,挡住白清漓自己坐在榻前小凳上,“我先给病人诊下脉,然后看看他的身体承受力,再断言这箭当不当拔。”</P>
白清漓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当不当拔?不当拔这人插着一根羽箭还能活吗?”</P>
山羊胡男人瞪她,“你闭嘴,你懂什么?看不出他已经昏迷了吗?此时若强行拔箭,说不定这人立即就走了。”</P>
白清漓承认,他说的情况很对,可她不用按常理出手啊!</P>
男人却是霸占了位置抓住阡陌禛的手腕开始诊脉了。</P>
他闭上眼睛,数息后从凳子上跳起来,倒吸着气,“这,这位大人中毒耽搁的时日太久,毒入肺腑,这人救不回来了呀,告辞,告辞。”</P>
无风听了心痛,一把拉住这人,“谁让你走的?”</P>
“这人没救了啊,就一口气了,脉象虚浮,若有似无,拔不拔箭希望都不大了啊!”</P>
无风身子向后踉跄,这是他最害怕的结果,当初太医也是这样说的。</P>
他说王爷得箭不拔,还能多活数日,拔箭会血崩,即便用尽方法止住血,那毒他也解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