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家的确帮了程家不少忙，能走到今天，沈家能称作恩人了。</P>

不过……</P>

思来想去。</P>

沈君砚只不过是程歌的男朋友，又没订婚。</P>

程家的家事，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指指点点吧？</P>

“沈少爷，这是我们的家事，我跟我自己孙女聊天，您插手……不大好吧？”</P>

程老夫人端着架子，看向面色深沉的沈君砚。</P>

字里行间都在说：沈君砚是个外人。</P>

沈君砚面不改色：“我觉得，眼下程老夫人或许没有资格与我争论吧？”</P>

“您现在能过得如此舒坦，可全都是我沈家出的力，若没有沈家，你们还在原地打转呢。”</P>

“所以，程老夫人说话还是客气点儿，别那么冲。”</P>

沈君砚皮笑肉不笑凝着程老夫人，把她一脸菜色的扭曲表情尽收眼底，好不痛快。</P>

“你！程歌，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们争吵的，到底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P>

程老夫人气得胸口发闷，眼看着就要被气昏厥过去，好在及时缓过劲了。</P>

压着怒气就对程歌又问道。</P>

程歌泰然若之，凝思片刻，这才开口：</P>

“如果是关于程冰的，那没什么好谈的。”</P>

这一句，把程老夫人要说的话瞬间堵住，噎了半晌。</P>

张目瞪着程歌‘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话来。</P>

不过……</P>

只能将计就计了。</P>

“不是关于她的，是关于我的。”</P>

“我知道你是闲云。”</P>

程老夫人平复了好一阵呼吸，长舒一口气，昂着首看着程歌。</P>

“所以呢？”</P>

程歌听到这句，表现的极为淡定，完全不在程老夫人意料中。</P>

“你不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P>

程老夫人被程歌过于镇定的反应惊讶到，她难道就不怕自己说出去吗？</P>

程歌嗤笑一声：“不是程白，就是程淮，猜都能猜到，知道又如何？”</P>

见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程老夫人也不卖关子了。</P>

“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P>

“但我求你别再针对小冰了，归根究底，不都是我们当时一不注意让你被调换了吗？”</P>

“你有什么怨气，你撒在我身上，你让我去死都行！”</P>

“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大不了就还给你，我不活了！”</P>

“把我孙女还回来……行吗？你都那么有权利了，为什么偏偏不能放过她？她就是一个孩子啊！”</P>

说到最后，程老夫人直接上前抓住程歌的肩膀，偏激地死死攥住，几乎快吼出来！</P>

程老夫人速度实在快，一时让沈君砚反应不过来。</P>

当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时，她已经冲到程歌面前了。</P>

见此情形，他想都没想便上前拉住程老夫人的胳膊，想把人拉到一边。</P>

不过下一秒，上一秒还几近疯魔的程老夫人。</P>

就失声尖叫一声，被推到了地上！</P>

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都没翻起身。</P>

一边的佣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程歌！你还有没有教养？我是你奶奶！”</P>

院子中，回荡着程老夫人暴怒的声音。</P>

穿着黑色连帽冲锋衣，下面搭着黑色冲锋裤的程歌，此时立在院中小道上。</P>

一米七的身高加上冲锋衣，显得她少年感充足，衬得腿长，浑身充满疏离。</P>

居高临下姿态，上扬的桃花眼晕着冷漠，冷蔑瞧着地上狼狈的程老夫人。</P>

久久才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启唇。</P>

“她是个孩子……十九岁了，也该被法律制裁制裁了，跟我**同龄，你告诉我她还是个孩子……”</P>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这条命是我三年前救的，是我救的不错啊……”</P>

“但你真的以为……我动不了你么？”</P>

“秦侦欠我多少条命数都数不过来，拭目以待，看看你，会不会死在自己亲孙女手上。”</P>

“如果你一直踩在我底线上的话。”</P>

程歌哑着声音，清冷的眸中只有疏离与杀意，其他再无任何情绪。</P>

蔑着程老夫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个不长眼的陌生人。</P>

云淡风轻中，又带着浓浓的疯批感。</P>

让人毛骨悚然。</P>

更让程老夫人如遭五雷轰顶！</P>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她……”</P>

程老夫人似乎知道程歌生气了，被她凛然的气势吓到，颇为瑟缩问。</P>

心里落了一大空。</P>

“等她自食恶果，被枪决后。”</P>

良久。</P>

凛冽的风中，飘来程歌漫不经心的嗓音。</P>

风，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