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就数安辰过得最煎熬。</P>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照在大地时，顾澄已经接到了程淮的电话。</P>

说……</P>

他已经在酒店楼下了。</P>

当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顾澄还很惊讶，因为她并没有告诉他住在哪个酒店。</P>

但还是起床，跟程歌说明了情况，几人一同走了下去。</P>

一下楼，就看见程淮倚在全球限量版卡宴上。</P>

他低着头，双手环在胸前，一条腿随意弯着，搭在另一条腿上。</P>

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慵懒，远远看去，倒有程歌的影子。</P>

一身黑色长款春季大衣，衬得他腿修长，身姿挺拔。</P>

如陡峭上倾向悬崖的劲松，承受岁月和风霜的磋磨。</P>

似乎是错觉，此时的程淮情绪貌似不对劲。</P>

低着头，站在那里，安静地不像个人。</P>

头并未完全俯下去，从他们的视角能隐约看见或感觉到。</P>

他深邃的眉宇间浮着一层清冷之息，像凛冬的冰雪。</P>

而当顾澄诧异地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低着头的他也恰好抬头，接住了她微愕的视线。</P>

程淮望着她并未做声，而是先看向程歌，磁性温和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P>

“昨晚熬夜了吗？”</P>

程淮记得唐凡尘的嘱咐，不能让程歌太疲劳。</P>

而且，程淮又不是冷血动物，程歌是他亲妹妹，自然得无时无刻关心。</P>

程歌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和顾澄身上徘徊，闻言摇头。</P>

长时间没喝水的嗓音略带着干哑，“没，撑死四十分钟。”</P>

不是假的，原本程歌还能再快点儿，但沈君砚那儿有地方耽误了。</P>

但……</P>

她很想知道，在这段时间内，程淮跟顾澄……到底发生了什么？</P>

怎么感觉他们现在跟……情侣吵架一样？</P>

非常别扭。</P>

“那就好，饿不饿？我在附近定了餐厅，吃点东西再回去？”</P>

时间虽然早了，但程歌眼底也没有任何疲惫的痕迹，看样子非常清醒。</P>

程淮也安下了心，说话间，目光不露神色瞄了眼旁边状态貌似不太好的安辰。</P>

正打哈欠的安辰：怎么感觉周围凉凉的？</P>

不过，他也没在意，见周围都没做声。</P>

他就勾着沈君砚的肩膀，嬉皮笑脸朝程淮咧嘴一笑。</P>

“真的？我们还没打算去哪儿吃呢，那我能跟着占点程大少爷的便宜吗？”</P>

程淮皮笑肉不笑看过去：“我们一家人吃饭，安少去了，不太好吧？”</P>

听到这带着冰碴子的语调，安辰挠头不解地指了指封忆岚跟焦晨。</P>

“那他们……”</P>

见安辰还没理解他的意思，程淮也干脆不装了，脸色瞬间沉下来。</P>

“昨天晚上，你跟我女朋友都聊了些什么？为什么吓唬她？”</P>

安辰：？</P>

“我能跟她聊什么啊！？当时程姐在跟岚姐他们忙呢，我待着也无聊，才想找顾小姐搭话的啊！”</P>

“我也没想到，顾小姐胆子那么小……”</P>

安辰的解释，程淮必然不相信，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澄一下抢了。</P>

“好了！别无理取闹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P>

今天的程淮……感觉非常火大！</P>

感觉下一秒就会当街撕了安辰！</P>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顾澄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眼瞎了！</P>

他这是掉醋缸里了吧？醋味这么大？</P>

顾澄的阻止，让程淮静下来不少，但脸色还是很青，尤其是看向安辰的时候。</P>

安辰：他冤枉啊！</P>

程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也没出声。</P>

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总得他们自己解决。</P>

不过，程淮这性子，感觉跟沉稳不搭边。</P>

有点偏执和病态。</P>

“时间不早了，吃完早餐我们就回去吧？”</P>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沈君砚便看向程淮提议道。</P>

闻言，程淮也这才把不悦的目光从安辰身上抽回。</P>

大步走到顾澄面前，拉住她的手，就往车走去。</P>

也许是知道他情绪不太对，顾澄也没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直到坐在副驾驶上。</P>

不过，她刚坐到上面，就看见面前一张冷峻的脸在逐渐放大。</P>

唇上落下温热柔软的触觉。</P>

她浑身一抖，伸手想推开他，但却被程淮反手捧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P>

“你干什么……他们还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