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的耳朵忽然感觉听不见了，就像有年代的电视机死机时的声音，嗡嗡嗡地……</P>

几种复杂的情绪在眼眶里来回交替，呼吸变得短促。</P>

心口一下变得发紧发闷，绯红的薄唇微启，半晌说不出话……</P>

“你的意思是说，小歌救了奶奶？所以……</P>

一开始奶奶在对她说那些贬低的话时，她就已经对奶奶失望了？甚至……动了杀心？”</P>

对程淮的话，程白没回头，只是淡淡喟叹一声。</P>

“以她的性格，也不是没可能。”</P>

“再说，她当时都能掀桌子，有什么不可能的。</P>

说到底，都是我们对不起她，对她的亏欠实在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P>

“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尽可能让她高兴，不让她去想那些不愉快。”</P>

掀桌子这件事，程淮还真不知道，他房间的隔音最好，就算外面被轰炸机轰炸，也是安安静静的。</P>

仿佛与世隔绝。</P>

闻言，程淮又是一惊。</P>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程白口中的画面。</P>

若是当时的程淮，估计会在想，程歌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掀动上百斤重的桌子吗？</P>

但现在想来……</P>

倒不是没可能。</P>

“她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因为他们正坐在小歌的对面，桌子掀起来，能直接把他们压成肉泥。”</P>

“当时的小歌非常霸气，单手就能把桌子扬了……”</P>

程白没等程淮从沉默中回神，便又接着自言自语道，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自豪。</P>

听出来的程淮：……</P>

但程歌就算起了杀心，也没有对程家人做什么，也许，她还是愿意给机会的吧？</P>

只是，程夫人和程二老没有珍惜。</P>

“不说了，我可得好好养着身体，到时候给小歌一个惊喜。”</P>

程白又是呼出一叹，晃眼的白色阳光照在他回春的面庞，在他冷白的肤色下，阳光倒显得黯淡不少。</P>

这次还真是遗憾中的遗憾。</P>

没能陪程歌去看打铁花也就罢了，还搞了一身的伤……</P>

等伤好了，他得做好充足的准备，给程歌准备一场盛大的惊喜。</P>

“什么惊喜？不带上我？”</P>

程淮听出了程白神秘的语调，便笑了一声问。</P>

“你不行，你不是在意形象么？而且又得忙公司的事情，交给我这个闲散人员就行了……”</P>

程白略显苍白的嗓音响起，程淮闻言也没再坚持下去。</P>

有时候程白这张嘴，是真的严。</P>

就算一直追问，他都很难透露一点。</P>

不过。</P>

也不能让程白一人准备惊喜啊？</P>

都是亲哥，宠妹妹那当然是他们双方的责任。</P>

二人各自想着给程歌准备怎样的惊喜。</P>

殊不知。</P>

他们二人的对话，被门外一直站着的程家二老听了个全部。</P>

什么？！</P>

程歌居然是……K殿下？</P>

还是救了自己的闲云……</P>

程老夫人被这消息震在原地挺长时间，久久不得回神。</P>

但……</P>

不多时她便打消了内心的罪恶感。</P>

亲孙女救自己的亲奶奶，这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