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危险是城内的数倍,甚至是十倍,杨中丞可知道城外与城内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有效的阻挡敌军,若是城内的守军不能及时策应城外的驻军,城外的驻军就有覆灭的危险,杨中丞可知道”见杨明如此担当与坦荡,王翦心中也是不由一阵激荡,更是毫无隐瞒地说道。
“我如何不知不过,对于眼下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我也信得过前辈,战场之上,若生死不能托之于同袍,那还能托之于谁”杨明真诚地说道,最起码在表面上看,杨明是真诚到不能再真诚了,毕竟,他看不仅仅只是说说,而是真的要去做的。
听到杨明如此真诚的语言,饶是以王翦的心性,此时也是忍不住一阵感动,随即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王贲!”
“在。”王贲应声道。
“你随杨中丞出城。”王翦道。
面对来自父亲的命令,王贲毫无犹豫的应声道:“诺。”
王翦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杨明,他绝对不会坑杨明,毕竟,杨明若是败亡,他的儿子王贲也难逃一死。
王翦随即向杨明行一个军礼道:“此战,王翦愿奉杨中丞为主将。”
杨明既然有着如此气魄,王翦觉得自己若还算计那么多,在杨明的面前,实在是君子与小人的映照。
杨明既有豪情,他又怎能因为个人的算计而让自己显得畏畏缩缩。
因此,哪怕杨明只是一个少年,王翦也决定奉杨明为主将,哪怕在日后叙功之时,可能因此使得两人的军攻会有极大的差别。
在蕞城城墙上在商议着应敌之策时,在赵魏联军一方也在准备着扎营的事情。
一座大帐在关中平原的大地上立起,飘荡在大帐前的帅旗旗杆上有着一道箭矢在微风中颤动着,让值守在左右的士卒忍不住向帅旗看去。
被敌人在帅旗上钉上一支箭矢在,这样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赵魏联军的耻辱,但庞煖这个主帅却没有将箭矢取下的意思,而是任由箭矢钉在上边,钉在每一个看到那道箭矢的士卒心中。
“杨明这样的人怎么会被秦国所用”大帐内,从后军主将司马尚口中意外得知了一个名字的庞煖凝神道。
“这个不好说,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雁门郡城下的那个少年竟然会去了秦国,更不曾想到,比之两年前,他的武勇竟然已经变得如此恐怖,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也极为不凡,但还没有如此恐怖。”司马尚苦笑道。
今天,进入关中腹地后,联军第一次与秦军交战,被在秦军以少胜多,足足吃下一部前锋三千骑,更是被杀穿前军,在中军引弓射帅旗,这已经是一场大败了。
要知道,这可是赵国的精锐边骑,在李牧的调教下,历经对狼族、对燕国的大战之后,精锐程度犹在两年前,但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却在这关中大地上被秦军迎头痛击,而领兵之人竟然还是司马尚认识的人。
“李牧,唉,你怎么会将这样的人放走呢”司马尚虽未完全肯定,但庞煖已经相信了司马尚之前所说的话,毕竟,天下虽大,但那样堪称绝世的少年却太难找了。
“这个,李将军……”司马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想了片刻才说道:“也许,当时李将军也不知道他竟然会出现在秦国,而且还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中竟然已经位列高位。“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多说而无益,眼下更重要的是攻下面前的这座小城,以及如何对付那装备有杨明破阵利器的秦骑。”庞煖沉吟道。
蕞城虽然只是一座小城,又地处平原,周围无险可守,但退入城中的秦军却是不少,想要攻下这样的一座城池,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对于赵魏联军来说,相对于进入蕞城城中的秦军,时间是更为致命的存在。
现在,赵魏联军可以说是在与时间赛跑。
“对付进攻性最强最霸道的戟,当然是要用最强的盾。”司马尚在旁边提醒道。
“你是说魏武卒”庞煖反问道。
“是,两军对阵,边骑之中,除了李牧将军之外,恐怕无人能够拦住杨明,只有魏武卒这样的存在,才能拖住杨明。”司马尚解释道。
“但魏武卒才是攻城的主力。”庞煖沉吟道,赵国边骑虽然是天下一等一的骑兵,但攻城这件事情,还是术业有专攻的,并不是赵国边骑擅长的东西。
“狼族大军可以攻城,我们的边骑同样也可以。”司马尚道。
“要知道,我们面前的这座小城可没有那么多的军械,狼族大军遇到的困难,我们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