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几日就离开了!”苏意说道,目光似有若无的瞧着偲茶,他还记得纪周离开之时还让自己要擦亮眼睛,莫要被女子给迷了眼。苏意可不觉得偲茶是那种姑娘,只是纪周一向对女子没什么好脾气,他也不好解释。
偲茶想到前几日那摄政王的侍卫还日日送药,原本以为这几日未曾前来是因为自己伤势渐好,却不想竟然是人家已经离开广陵了。偲茶内心里不免带了几分唏嘘,这摄政王离开广陵也好,免得自己总是提心吊胆的。
三人就站在胭脂铺子前,偲茶瞧出絮儿有些不自在,虽然不知为何,但偲茶一直感激絮儿那日帮助自己的情分,故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苏公子,絮儿姐姐可去二楼瞧瞧,那里的胭脂很是不错,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絮儿听闻此言,脸上笑意上扬几分,上前试探的挽着偲茶的手,瞧着偲茶没有任何的反感,亲昵的依偎着偲茶“这几日我的确有些忙,过几日我邀茶茶去赏花可好?”
偲茶哪里听不出絮儿想要修复她们之间关系的意思,细白的手掌轻轻的牵着絮儿的手“那自然最好了,我等着絮儿姐姐的消息!”说着,就朝着两人告别。
苏意瞧着偲茶那聘婷窈窕的背影,肚子里一肚子的话还未曾说,不免觉得有几分遗憾。
“苏公子,是不是喜欢茶茶?”絮儿站在苏意身侧,自然瞧见苏意瞧着偲茶的背影良久,她扯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询问。
苏意回神,听了此话神色震惊了下,忙解释“赵姑娘莫要胡言乱语,我和偲姑娘乃是朋友!”
絮儿听着苏意的解释,神色更加温柔了些,忙跟着附和“是我不好,我只是觉得茶茶生的貌美,很多男子都爱慕茶茶,却不想苏公子哪里和那些人相同呢?”
苏意敷衍的笑了下,可心绪却并不平静。他不停的在反思,自己对偲茶真是只是视为朋友吗,那为何自己见着偲茶会如此高兴,且还不愿让人误会自己和旁的姑娘有关系。苏意本以为,偲茶生的太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如今他对偲茶与众不同的态度,让苏意心里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偲茶。
揣着心里那份忐忑,苏意有些心不在焉的陪着絮儿选了胭脂,倒是絮儿挑选胭脂很是兴奋,左挑右选良久才买下一份胭脂。
“偲府好久未曾这样热闹过了!”清晨,偲茶从祖母那里请安出来就瞧见偲府上下仆人形色匆匆,偲府物件被擦的蹭亮蹭亮的,花园植物被修剪的整齐有序,偲府内宅更是挂满了红色的绸缎,瞧着格外喜庆。
糖豆左右瞧了瞧,笑着附和“二小姐出嫁在即,这府邸自然热闹的紧!”
偲茶有些恍然,这一眨眼时间就过去的飞快,上个月偲初的婚事才落定,这个月就要成亲了。这一个月看似什么都未曾发生,但其实却发生很多事情,比如那贡米一案比苏意查清乃是中间的官员贪污而成,而苏意结了此案后就返回燕京。
很多时候,偲茶坐在院落瞧着湛蓝的天空都不禁在想,自己上辈子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梦醒了自己就是偲茶,是这广陵城中活的无拘无束的女子。可是午夜梦回,那些撕心裂肺的痛却又那么真实。
“是啊,明日就是二妹出嫁的好日子了,身为长姐我还有礼物未曾送给二妹呢!”偲茶的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叹息,糖豆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同情二小姐来。
偲初因为待嫁自然无需再跪在祠堂,此时偲初的院落更是忙的焦头烂额,一个个仆人恨不得扳成两人来忙。偲茶瞧着众人忙碌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好在自己将这事扔给婉姨娘,不然自己这些日子定是要忙的头疼。
“大小姐安!”仆人们瞧见偲茶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不过一个月余,偲茶如今在府邸的地位可谓节节高升,曾经仆人们讨好偲茶是因为偲茶备受祖母父亲喜爱,但如今这些仆人对偲茶多了畏惧,毕竟偲茶掌家来做的事情赏罚分明,下人们早就将偲茶给当成主心骨。
“嗯!”偲茶点点头,瞧了眼以为丫鬟手中端着的嫁衣,鲜红的嫁衣色泽明亮,上面绣着的鸳鸯活灵活现,偲茶还听闻这乃是偲初亲手绣制,也真是费了心思。当年,自己也曾亲自绣过嫁衣,可惜若是重来一回她恨不得给当初的自己一巴掌。
“长姐来了?快,屋里坐!”偲初着一身粉红衣裙,或许因为要出嫁的缘故,脸色带着娇红之色。
近些日子,偲初因为得偿所愿可以嫁给顾尘,且这里面还是偲茶的功劳,故而表面上偲初对偲茶亲昵的紧,似乎又回到曾经两人姐妹情深的日子。
偲茶粉白的裙摆扫过门槛踏入偲初的闺房,瞧着里面那一床床嫁被,还有里面一个个喜庆的待嫁物品,倒是让偲茶连落座的地方都无。
“都怪我,不知长姐要来,这都还没有收拾呢!”偲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将椅子上的绣枕给拿开招呼偲茶落座。
“不必了!你我毕竟是偲府姐妹,明日你就要出嫁了,长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思来想去,就将我身边的云香拨给你,云香伺候人周到,随你入顾府后可以照顾你起居,你也可多一个自己人!”说着,偲茶不给偲初反应的机会,已经命令身后的云香“云香,从今日起二小姐就是你的主子,还不见过二小姐!”
云香此时激动的连眼泪都出来了,她自从那次陷害小姐被小姐识破后就一直被关着,本以为这辈子都要无望,却不想小姐将人将自己给二小姐,还是跟去顾府。
“云香见过二小姐,今后云香定会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云香跪在偲初身前,径直朝着偲初磕头认主。
偲初的脸色有些微妙,她瞧见云香就有些心虚,更何况云香还知道自己做过恶毒的事情,这种可以背主的丫鬟偲初可不想收下。可偏偏站在那里的偲茶句句不给自己推让的机会,偲初心里周旋几分,只能笑着应下。
“既然是长姐给我的人,我定会好生安置!”偲初说着就不咸不淡的对着云香吩咐“虽然你是长姐的丫鬟,但既然今后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若是你有什么做错的事情不要怪我责罚于你!”
“云香不敢,云香定会好生伺候二小姐!”云香恨不得发誓。
瞧见这一幕,偲茶嘴角弯弯,也没什么兴趣继续呆下去,直接就带着糖豆离开。
“小姐,您留着云香就是为了送给二小姐?这岂不是太便宜云香和二小姐来?”糖豆很是气愤的说道,若不是小姐有吩咐,这样背主的奴才打死也不为过。
“便宜?云香的心可大着呢,你就瞧着她们二人在顾府斗法吧!”偲茶幸灾乐祸道。
偲初毕竟是偲府的二小姐,是偲万贯的女儿,故而出嫁当日还是极为风光的。偲茶当日就陪在祖母身侧招呼女客,瞧着偲初盖上盖头踏出偲府成为顾家妇。
一整日的忙碌已经让老夫人体力不支,偲茶脸颊上客套的笑意也有些维持不住,偲茶扶着祖母坐在厅堂休息,一整日里都几乎没怎么饮茶的偲茶,整整喝了三杯茶才觉得解渴。
“今乐那孩子也是,今日这日子也不回来,怎么说初儿也是他庶妹,今日初儿上花轿都无兄长背,着实有些委屈!”老夫人吃点了东西,语气带着叹息。
老夫人再怎么怒其不争,平日里再怎么瞧不上偲初,说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偲府的血脉,故而这次亲事婉姨娘铺张浪费许多老夫人也未曾责怪,且偲初的陪嫁中还有老夫人亲自给的不少东西,也算是尽一个祖母的心意。
偲茶想到兄长前几日还捎来礼物给自己,顿时不好言语。兄长一向瞧不上婉姨娘母女,更没有将偲初当成妹妹,这不回来才是兄长作风,若是回来岂不是奇怪的紧。
“罢了罢了,他在燕京也是抽不开身,只是我都好些日子未曾见到今乐了,也不知回来看看!”老夫人语气埋怨道,或许是今日瞧着偲初嫁人,老夫人有些感伤特别思念孙子。
偲茶起身站在祖母身后,力道不轻不重的为祖母捏着泛酸的肩膀“兄长身负抱负,前几日兄长来信还叨唠着祖母您呢,还让孙儿好生尽孝,不要惹祖母生气呢!我瞧着,兄长他啊很是惦记祖母呢,都比惦念孙儿更加想祖母您呢!”
老夫人听着乐呵呵的笑出声来,手掌拉过偲茶忙碌的巧手“就你会哄我,我还不知那孩子!罢了罢了,有你在身边我也知足了!”
“是的呢,有孙儿日日在身边您还想着兄长,孙儿心里吃醋的紧!祖母心里孙儿可要是第一位!”偲茶撒着娇,更是惹来老夫人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