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逢气类方成象,道合希夷即自然。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朗朗道音传递至九天,透着一股傲骨,直冲碧霄。
张百仁修长的身影,漫步湖水青莲之间,穿过繁华的工人,回到岸边。
站在湖边上的陈南梁,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刚才那一首诗,陈南梁自然是认识。
那是来自全真教南宗初祖张伯瑞,亦是紫阳真人的一首诗。
后来在各种修仙网络,也常常见到其中一句诗词。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如此异象,如此诗词句,是否张百仁用诗词代表着此时他的心情?
一粒金丹吞入腹?
他已是金丹仙人?
难道金丹是真的存在的?
细数道教真人,其真的有人修出金丹?
金丹不是全真的道人们,对寄托炼丹之道于道行,从而悟出的一种特殊炼丹状态,以此寄托自己对道的追求?
陈南梁脑浆乱成一团。
数天前,雷印找张百仁所说的话,张百仁的态度依然历历在目。
数天过去了,南都市上下都承受巨大的压力。
是来自各方势力的试探,是来自上级对他的劝导。
但陈南梁一如既往般沉默。
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但陈南梁经历过南都市最危机的时刻,曾经参与过城隍爷的诞日宴会,心理素质自然没得说。
说服他有万千理由,唯独有一点别人说服不了他的心。
张百仁在南都市一天,南都市百姓自是安生。
别人千般话,不及辟邪一张符。
他扛住了压力,但内心还是生出了怀疑,若是未来张百仁自己被潮水般的压力压倒,南都市的百姓怎么办?
他还能坚持己见,做自己认为的善事?
但这一刻,随着这首诗一出。
陈南梁内心释然。
魑魅魍魉何其多?妖魔诡怪何其恶?
不及金丹一成妙。
任你洪水滔天,我自千般万道符镇压之。
“陈局长,观你神色,千般愁意在心田,难不成还有恐怖扰你心神?”
张百仁淡然问之。
陈南梁眉宇间愁云一扫而空,大笑道:“哈哈哈,有张先生在,何须担忧恐怖再降临南都市?若说到天下事,自然是愁事多多,但陈某人只是南都市超自然调查局小小局长,管不了天下事,扫扫门前雪,自然没有了烦恼。”
张百仁笑道:“此番话若是传出去,说不得被水友们群起而攻之,你这超自然调查局的局长说不得也会被罢免。”
陈南梁不屑道:“若是寻常之时,你这句话有道理。但如今世道艰辛,人人自保不足,若非张先生辟邪符予他们安生,他们都要看我的眼色行事,毕竟,我坐镇一方,镇守一方,比之父母官尚重。”
张百仁默认对方的说法。
局长这位,不是人人都能担当的起的。
若自身没有几分本事,坐上去,责任都能将他们压死。
就陈南梁带队入诡域,踏足城隍法域,直面城隍的魄力,放眼全球,又有几人能做到?
超自然调查局内,单凭陈南梁的这份胆色,就可以一战封神。
这也是天师府派遣出总局的特使,来到南都市后,陈南梁不屑与之为伍,悍然拒绝对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