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问：“你哥哥会搭船去桥县吗？”</P>

那人愣了一下，说：“不会。然或许有工头接到生意，唤几个工人同去亦说不定。”</P>

林凤仪再问：“还不确定是意外还是谋杀。可能有人要杀你哥哥吗？”</P>

王大刚想了一下，说：“偶尔在工地与人相吵，亦是有的。有时工头需人不多，未唤家兄，家兄亦有抱怨。”</P>

林凤仪一边看着田元妹，大概都写好了，趁这空档，王大刚又说：“草民有时与家兄一同做工，有时跟随不同工头分赴两地。父母早死，就我两兄弟相依为命，万请大人做主。”</P>

林凤仪点头说：“先跟我去认一下尸体吧。”</P>

说着就带着王大刚往停尸间走，边走了两步，边问：“你最后一次看到王大庆是什么时候？”</P>

王大刚说：“今天早上。”</P>

林凤仪一下子停步，一股气没处发，实在懒得立刻转身。</P>

王大刚却因为低头跟着林凤仪走，没注意到林凤仪停住了，就一头撞在林凤仪后脑上，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大人饶命，草民对不住，大人饶命。”</P>

林凤仪转身，设法对王大刚做一个怒目而视的表情，王大刚急得跪下了，一直说：“草民鲁莽，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P>

田元妹想办法忍住不笑，海涛倒是笑了出来，说：“王大刚请起。朱雀御史非因汝撞其身而怒也。”</P>

王大刚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只要当官的发怒、不管什么理由都要害怕，还是一直跪着，甚至开始叩头，咚咚地响。</P>

林凤仪用眼神叫杂役来，跟杂役一人一边挟着王大刚腋下把他提起来，王大刚的额头已经都红了。</P>

林凤仪叹了一口气，对杂役说：“把他带出去，安慰他一下，让他赶快回去了。等他脑袋清楚了，跟他说若真找不到哥哥，去找县令或令尹。”</P>

三人看着杂役和王大刚的背影，林凤仪把田元妹早先的记录放回桌上，说：“这些人，明天再查吧，先去王爷府再说。”</P>

海涛从另一张桌上拿起画师制作的画像，说：“此画像上，发现尸体之日、公告之日均载明清楚；唯民众不识字，难免有此差池。”</P>

林凤仪说：“不识字也不问别人，还是亲人不见、心里太慌了？”</P>

转头对田元妹说：“要有人再来报，刚刚最后一个问题要一开始就先问。”</P>

田元妹点头。</P>

林凤仪和海涛在雷声隆隆之中走到佾王府，进了书房，王爷正在写一张便笺，武方和扬风在等着。</P>

林凤仪问：“怎么啦？”</P>

王爷边写边看了武方一眼，大概是说还没写完，叫武方先说。</P>

武方说：“上谕此案关系重大，不可拖延以至朝政动荡、人心惶惶；若无明确线索，即依船夫廖强所言，以意外结案。”</P>

林凤仪问：“皇上有给期限吗？六间茶行有线索吗？”</P>

武方和扬风都摇头。</P>

此时王爷写好了，搁下笔，说：“皇上希三日内结案。”</P>

武方说：“三日者，自昨日都察院获报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