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没想到沈煜就这样大喇喇坐在大庭广众之处，她还以为会像海龙一样，被人带到什么隐密的地方接见。</P>

海涛说：“林凤仪，海涛。”</P>

鬼低头一下笑了出来：“御史大人光临，有何指教？”</P>

一边说，一边拉出一张椅子；旁边一个人也另外拉了张椅子摆过来，鬼低头说：“大人请坐。”</P>

林凤仪跟着海涛绕到柜枱后面，坐了下来，跟鬼低头呈三角形展开对话。</P>

鬼低头斜着身子，从另两人前方桌上拿了茶壶，取过两个杯子，倒了茶，递给海涛和林凤仪两人。</P>

海涛和鬼低头靠着桌子，三角形尖端的林凤仪离桌子比较远，喝了茶，杯子拿在手上，鬼低头跟她拿过来放桌上，又倒满。</P>

林凤仪问：“大前日跃龙溪的船难，和沈爷有关系吗？”</P>

鬼低头笑了一下，说：“大人如此称呼在下，愧不敢当。然凤姐开门见山，坊间盛传女中豪杰者，信不诬也。”</P>

鬼低头一边说着，一边也把海涛的茶倒满，然后看着两人说：“无关。”</P>

林凤仪试探地问道：“但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P>

鬼低头说：“尚书身亡，何等大事，朝廷虽未公布，然已举世皆知。”</P>

林凤仪问：“敢问大前夜，即乙丑日，沈爷在哪里？”</P>

鬼低头转头看了旁边两人，一个白发的人说：“武宁镖局。”</P>

鬼低头把头转回来，对两人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刚刚说的就是回答。</P>

林凤仪问：“沈爷认识陈仲吗？”</P>

鬼低头摇摇头说：“喝酒时见过，不熟。”</P>

林凤仪再问：“有人说你跟他曾经起冲突。你有没有杀他或派人杀他？”</P>

鬼低头笑着说：“大人不死心？沈某与此事无干系。”</P>

林凤仪知道暂时没办法继续问下去，但又不想白白离开，就随便找话开口：“听说你是风吹雪的二把手？”</P>

鬼低头又笑着说：“大人过度抬爱矣。统率众人，宜不动声色，欲取而故放，欲杀而示爱。沈某向来喜怒形于色，动辄打骂旁人，有何领导之能？”</P>

鬼低头一边说，一边拿着茶壶比着两人的杯子，要两人再喝。</P>

看起来，鬼低头虽然进行了自我批评，但似乎其实很满意自己的个性，并不想改。</P>

林凤仪看看海涛，海涛点头，林凤仪就说：“谢谢沈爷的茶。若有问题，再来请教。”</P>

然后两人起身要走。</P>

鬼低头并没有起身送客，只说：“两位大人，船难系天所为，非人所能查，且尽早结案，免徒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