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芊有点摇头，但显然犹豫。</P>

林凤仪知道，阿芊是顾虑自己的身份，不宜做这种事。</P>

林凤仪就说：“没关系，你也去打扮成平民的男装，一刻钟后我们就出发。”</P>

阿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先去拿了几件衣服来给林凤仪换，林凤仪和阿芊商量，两个人都挑好了换上，出门往会宾楼去。</P>

到了会宾楼，武方等三人已经到了。</P>

海涛说：“据闻几个月来生意特好，不提早来，即座无虚席、无位可占矣。”</P>

有个店员来招呼，掌柜的一看到林凤仪就赶紧走过来，问：“林公子，是否已和晴晴夫人约好？夫人在顶楼有专用之客厢，公子等欲上楼或在大厅即可？”</P>

林凤仪看菜都上了几碟，再搬动麻烦，就说：“在此可也，然晴晴在吗？我先上去打个招呼。”</P>

掌柜的点头，林凤仪就上楼。</P>

除了韩亮以外，晴晴都认识，也很高兴下来陪大家喝两杯。</P>

不久，韩亮也来了，还带着杨汝范来。</P>

大家都很有默契，乔装打扮，不想让人认出。</P>

这倒也不是怕被指责；官场上几个同僚自己喝酒，一千年来都不算是坏事，坏事是出在报公帐或接受招待。</P>

要乔装，主要还是中坑大战以来，几个人都当了说书人口中的凶神恶煞或天兵神将，若被认出，也是困扰。</P>

大家才刚开动，蓝先生就来了，开头就宣布今天要讲的是“韩靖原两把火中坑扬武池颇牧百万兵角涌断魂”。</P>

韩亮大概几十年没听说书了，但约略也知道说书的生态，只幽幽地低声说一句：“若集全雍之兵于中坑，恐仍不及百万也。”</P>

大家偷偷地笑，一边听着是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完全没经历过的事。</P>

听了一会儿，林凤仪等就懒得注意听了，忙着敬酒喝酒。</P>

只听得邻座又有人打断蓝先生：“这韩靖原也太逊；若在下带兵，直接冲抵石城矣。”</P>

这一个打岔，引得林凤仪等人又去注意听蓝先生的说书，只见蓝先生又拿出林凤仪的信说：“兄台不可诋毁韩靖原；凤御史函中亦提及此事，韩靖原已挥兵向西南突进，然皇上为顾及两国尔后友好关系，三千里加急文书令韩靖原勒马止行。</P>

此时凤御史匹马突入敌阵，角涌军畏轰天雷如狮虎，如波开浪裂让开一道，凤御史一眨眼即策马至池颇牧身前，轰天雷冲天一放，池彬吓得肝胆俱裂，滚鞍下马跪地投降。凤御史亦下马，生缚池彬于马背，令敌军不敢妄动，驰回本阵，俾韩靖原缓缓退兵立住阵脚，方才放人。”</P>

武方对林凤仪笑说：“彼所称之凤御史为凤姐？”</P>

林凤仪微微翘起上唇说：“他大概讲的是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只是用了我们的名字。”</P>

那原来插嘴的人说：“上回醉悦楼之谈大师却说，系韩部诸将，二十年之惧雍症无法痊愈，致韩将军指挥不动。靖原将军乃在下结拜之亲家，上回在下向其求证，韩亮称惜弓矢用尽、本拟因矢于敌，然敌之兵械库已为我军烧尽。”</P>

另有一桌人也插话：“少说大话，恐怕即使韩靖原站在台端面前，汝亦不识。”</P>

又有一桌也呛声：“韩靖原若真汝结拜之亲家，则凤御史不妨为在下枕边人矣。”</P>

韩亮低声对几个说：“此厅各桌，在下当真不识一人。”</P>

林凤仪则低声说：“昨夜在下枕边人乃晴晴也。”</P>

此时突然冲进一个兵，是韩亮的随扈之一，他进来左右一找，看到韩亮就赶来大声叫：“禀韩将军、杨将军，皇上召全体在京将军、兵部苏尚书等立刻进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