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外圈的还有人站在凳子或枱子上看。</P>

林凤仪用力一甩，把刘老板摔在地上。</P>

刘老板挣扎着要爬起来，马上被林凤仪踢倒。</P>

林凤仪深呼吸几下，让自己不要太喘，然后用很平静，但是大声到全部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对大家道歉。”</P>

刘老板也很气，又要爬起来，林凤仪趁他两手撑在地上时，从他背后一踹，让他又趴下去，四肢着地像是跪着一样。</P>

刘老板两手撑起，直起上身说：“目无王法矣，我要报官。”</P>

林凤仪很大声地说：“我就是官！你污辱人就不对，你泼水更该死，你还敢讲王法？最后一次，你要不要道歉！”</P>

刘老板干脆坐在地上，两手叉在胸前，看看周围有没有邻居店家要帮他出头；不幸，没有人要出头，不管谁对谁错，一千年来，十个汉人有九个不出头的。</P>

林凤仪对战士们说：“里面还有没翻倒的油，全部拖出来，泼下去。”</P>

然后跟甜妹拿过那小缸的，就用力往刘老板身上泼。</P>

刘老板要起来，林凤仪又把他推倒。</P>

已经有人拖一缸出来了，很重，两人抬不起，直接在地上就往刘老板方向倒下去；还有三人抬一缸出来，看此时林凤仪一腿踩着刘老板，就叫：“凤姐，让开！”</P>

然后也整个倒下去。</P>

这样，前前后后倒了十几缸，店里已经都空了。</P>

倒完的就随手乱甩，破了也不管。</P>

此时，林凤仪和十几位姑娘，其实下半身也都溅了很多油。</P>

而刘老板整个人就像浸过油一样，湿漉漉的，还有点香，大概刚刚也倒了香油麻油。</P>

刘老板衣服湿着皱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根待炸的油条。</P>

天色快黑，店里已点了灯，林凤仪叫人把灯拿来。然后，拿着灯，火对着刘老板的脸。</P>

刘老板吓得不敢动。林凤仪高举着灯，大声对周围的民众说：</P>

“我们被拐骗，被绑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筑了河堤，我们抢进潭南地震垮了的房屋中救了一百多人，自己还牺牲一个人。我们为人民服务，为皇上效忠。我们该得到的不是污辱，而是尊敬。谁要是污辱我们，谁就是污辱自己；谁要是污辱皇上颁的凤翔军旗，谁就是污辱皇上。”</P>

林凤仪叫人把灯拿回店里放，然后对刘老板说：“我们现在要回县衙。你要报官吗？你若要报官，我们都带你回去，帮你作证。”</P>

刘老板愤愤地瞪着林凤仪，不说话。</P>

林凤仪弯下腰，两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仍然用平静但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对老板说：“我是林凤仪，你看损失多少钱，自己算一算，所有战士们砸的都算我的。但是你污辱我们，泼我们水，我们还没算，等你来一起算。听到了吗？”</P>

刘老板两手抱胸，作气愤状，不理林凤仪，但心里其实凉了半截。</P>

林凤仪身子再放低一点，更靠近刘老板的耳朵，用最大的音量叫着：“听到了吗！”</P>

刘老板点了五度的头。</P>

林凤仪直起身，对战士们说：“还没全破的缸子全部砸破，别弄伤人，再砸一下我们回去了。”</P>

众人跟着林凤仪转身回去，好几个战士捡起比较大块的碎片，朝着刘老板身旁的地上用力砸下去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