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饭时，顾凉又说：“禀王爷。此处县衙本即不大，大火后尚未完全重建；冀州州府本在西邻之云镇，厅舍较广。云镇西毗雍国，但李将军为直辖燕县着重处理走私，故移署办公于此。王爷及御史人员驻跸于此或移往云镇州府？”</P>

王爷说：“为查案方便，留燕较佳，狭亦无妨。”</P>

林凤仪点头说：“请顾校尉费心安排。”</P>

武方看差不多了，就说：“顾校尉请拨三十兵士，并搬运尸首之杂役等，一刻后出发。”</P>

顾凉行礼退下。</P>

武方又想开玩笑：“朱雀御史指挥有方，凤舞有继矣。唯目前身体欠安，请安坐府中不动如山，在下等必风风火火，迅猛办案，扬『行动五组』之威名。”</P>

海涛大笑。林凤仪大笑一声，牵动全身肌肉大痛，便小声苦笑。</P>

顾凉进来说：“禀王爷，将军既已移至偏房，刺客亦知将军迁移。是否即请王爷宿于将军房？各御史护卫之处，亦已安排妥当。”</P>

王爷点头，顾凉又对林凤仪说：“禀朱雀御史，一年来巡查记录，置于此厅亦或移至御史住房？”</P>

林凤仪看前面是公堂，此处等于大厅，众人来往，就说：“那就拿到我房间吧。”</P>

想到房间，就想到现在不比王府了，不会一回房就看到阿芊切好的辣豆干，有点怅然，不知会在这里待多久，阿芊切好的大概再吃一两天吧。</P>

林凤仪想到就问：“此处可有市集？”</P>

顾凉说：“此地较僻，众人务农，无工商买卖，市集需到云镇。”</P>

林凤仪点头。王爷说：“顾校尉，朱雀御史身体不便，今晨之马车并车驾，待命备御史之需。”</P>

林凤仪心里甜甜的。</P>

更甜的还在后头。</P>

回房的时候，林凤仪发现她的房间就在王爷的将军房隔壁。</P>

想当然，顾凉是看到她身为四大御史之首主持办案，把她当二把手，才这样安排。</P>

林凤仪一边吃着辣豆干，一边翻巡查记录，确实都没有发现走私的记载。</P>

不过，大概可以看到李将军的布置——</P>

李所部三千人，分属四名校尉各统率七百五十人。</P>

这是编制，当初李将军移防过来，缺都补满，到燕以后死伤病等遇缺未补，但仍各有七百多人。</P>

四校尉以勤三休一的方式轮值，或说是勤十五休五：每名校尉依序操练并备机动、驻北境巡查、守县衙及云镇、休息。</P>

一次当值五日，这样二十天轮一轮。</P>

每值的顺序都是骁骑—飞矢—丽山—黑水校尉的部队。</P>

偶尔有几次，李将军临时将部队互调，之后又恢复原状——</P>

桐月，丽山与黑水互调。</P>

蒲月，骁骑与丽山互调。</P>

荔月，骁骑与丽山互调。</P>

桂月，飞矢与丽山互调。</P>

葭月，丽山与黑水互调。</P>

例如，葭月丽山校尉从驻北境要移防守燕云，黑水校尉从操练要巡防北境，但临时互调，丽山在北境多留五天，黑水跳去守燕云，之后换回来，变成丽山跳去休息，黑水在燕云多留五天。</P>

真是看得头昏脑胀。</P>

此时顾凉进来了：“禀御史，晴晴带到。”</P>

林凤仪说：“先请坐。顾校尉我问你，葭月是几月？”</P>

晴晴已经习惯在将军旁边坐下，现在也很自然地在御史旁边坐下。</P>

顾凉说：“上个月。”</P>

林凤仪说：“就是十一月啦。晴晴会写字吗？”</P>

晴晴说：“奴婢亦卖艺，字会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