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被飞速银针命中，巨大的冲力让她向后飞出，正好撞着武方，两个人都倒在门外的地上。</P>

武方把林凤仪推过一边要先爬起来，只见小孩不打架了，母亲不哺乳了，几位妇人端着盆子装着湿漉漉的衣服，通通走过来了，关切地问到：</P>

“老爷夫人，你们没事吧？”</P>

武方摇摇手称：“无妨。”</P>

赶紧看看林凤仪，看不到伤口，就径自动手解了她的围巾，却从中掉下几块碎银子，其中一块还有点变形，咽喉处有点红肿，但是连破皮都没有。脖子松了以后，林凤仪才开始呼吸：</P>

“痛死我了。”</P>

武方请众妇幼们退散，扶着林凤仪进到这其中一面墙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屋子，找了一堆稻草让她坐下，并在地上找到了刚刚射出来的银针。</P>

武方说：“汝岂能预知彼欲射汝咽喉，先埋藏碎银于巾中？”</P>

林凤仪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还不都是你叫尹嫂给我围围巾绑铁片？我早上在账房领了几两碎银，尹嫂就给我缠上来了。”</P>

静默中，两个人对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武方先说话：</P>

“汝看清否？”</P>

林凤仪点头，也答：“你也看到了。”</P>

又是静默，这次林凤仪先开口：“我一看到，就呆掉了，来不及反应。”</P>

“彼或初不知汝为何人，亦无反应，待认清才出手。”</P>

“也是因为看到你随后进来。他当然认得你。”</P>

“彼昨日已知银针穿不透汝软甲，今日直射咽喉，电光火石间之反应与准度，令人赞叹。”</P>

林凤仪又白了他一眼：“要是他真把我射死了，你岂不更赞叹？下次一定对准我眉心，我得戴面罩了。”</P>

又一次更长的静默。</P>

这一次还是林凤仪先开口：“我想，”她顿了一下：“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P>

“朱。”武方把林凤仪扶起来。</P>

站好以后，林凤仪看着武方说道：“明。”</P>

两人开始检视整间屋子，一堆散落的档案，林凤仪蹲下边翻边喃喃自语：</P>

“明夷十年，永配二年，明夷十一年，永配元年，这些都是近五年凤舞经手保存的档案。但是到底有没有她在查的奸细案，等回去再慢慢翻吧。”</P>

“此处尚有几株猫咬人，亦为方才之褐栗色土。”</P>

“咬人猫，”林凤仪抬头瞪了他一眼：“这些全部打包带回去吧。所有的证物都要存档。”</P>

凤舞失落的档案，第一现场的咬人猫，现场会勘时的偷袭银针。除了动机以外，几乎可以算破案了，“这个年代应该不讲究什么直接证据间接证据吧？”</P>

林凤仪心里想，但是一点也没有完成“三日破案”的成就感。</P>

现在林凤仪才知道，昨夜看到朱明，一直觉得别扭的感觉是什么，就是昨日在凤凰苑看到的黑影。</P>

“你知道朱明的家在哪里吗？也许他会回家收拾东西再跑，我们快赶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