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冻得跟冰山一样,盛又夏见他不接,“就写傅时律三个字,别的不用写。”
傅时律将她的手拨开,“我没空。”
这话未免也太牵强了。
她只好跟在后面,傅时律去衣帽间换衣服,她也进去。
他穿衣服慢条斯理的,先是弯腰套上长裤,再挑了件搭配的衬衣,傅时律这会没穿拖鞋,就光脚站到更衣镜前。
不得不说,他不光身形优越,身上每一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无可挑剔。
盛又夏视线垂落下去,看到他脚背上的几道筋骨,他的脚长得也好看,细长。
“傅主任,签字就三秒钟的时间。”
男人正在塞着衬衣下摆,盛又夏跟到他身边,傅时律目光落在那份协议书上。
“你不是说了,我来写么?”
“我看你日理万机,想帮你省点时间。”
不是,就大手一挥的事,有这么难吗?
“再说我这协议书,也是让律师弄的。”
傅时律对着试衣镜,将领子整理好,他从盛又夏的身边走过去,从柜子里找了条领带出来。
他走到哪,盛又夏就跟到哪,看得出来决心很大。
傅时律将领带递给她,“帮我系。”
盛又夏看了眼,没接,“我给你系领带,那你签字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过去,他手臂微举高,看样子是很认真地在看每一条条款。
盛又夏将他的领子翻起来,她穿了双薄地的拖鞋,额头几乎碰到傅时律的下巴。
他的心思压根不在那份协议书上,他垂眸看到了她额角冒出来的细小绒毛,一根根,软软的,触在他心尖上,正在肆意撩拨。
盛又夏其实并不会打领带,以前傅时律也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不得结果。
傅时律朝她靠近些,再近些,盛又夏只记得小时候红领巾是怎么打的,她就按着那个法子打了个结。
她一抬头,却不想额头撞在他下巴上。
男人闷哼声别开眼,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神有些不自然。
盛又夏扯着领带,给他看看战绩,“还满意吗?”
傅时律低头,一双眉毛拧成麻花,“这就是你捣鼓半天的结果?”
“没有人会凑近细看的,它挂在你脖子上,不掉就行了。”
“盛又夏,你该去好好学学。”
盛又夏为了让他签字,说几句好话怎么了?“行,今天就去学,那能签了吗?”
当然,不行!
等她学会了,就会给别人打漂漂亮亮的领结,那凭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打得这么难看?
盛又夏瞅了眼他的表情,“那我给你解了吧。”
她的手落到领带上,被傅时律给拿开了,“不用,浪费时间。”
他说他医院里还有事,要赶紧过去。
盛又夏攥着协议书,紧跟在后面,“现在可以了吗?”
“我方才看了几眼,觉得有点问题,等修改好了再找你。”
盛又夏被堵得,一口气快上不来。
哪有什么问题,他就是存心不想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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