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被问起了这个问题，刘博士原本焦躁的脸色，顿时变得惶恐了起来。</P>

他的表情先是僵硬了会儿，然后嘴角抽动道：</P>

“怎么……怎么忽然又问起了这个问题？”</P>

“上次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P>

宁秋水道：</P>

“我的确问过了，但上一次你的答案并不能让我满意，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进入『山洞』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P>

刘博士与宁秋水对视的时候，面部肌肉抽动的厉害，也不知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P>

“能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讲过了……”</P>

宁秋水眼睛一眯：</P>

“你刚才说……『能说的』？”</P>

刘博士的身体一僵。</P>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口误！”</P>

宁秋水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但也没有一味地逼问。</P>

“你之前的提议我斟酌过，我的确有想去『山洞』帮你找回你丢失的东西的想法，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如果一头黑地往那个地方钻进去，不但没法帮你找回丢失的东西，甚至我自己还会葬送在那里。”</P>

“刘博士，现在具有冒险主义精神的年轻小伙儿可不多了，死一个少一个，你要考虑清楚。”</P>

刘博士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他转过了身子，用手抹了抹两边嘴角，舌头在嘴里炒菜，似乎很纠结。</P>

“山洞……山洞……”</P>

刘博士嘴里不停喃喃着，他不断念叨着，又开始咬着手指，宁秋水观察到了刘博士另一只手的手指指甲已经被啃光了。</P>

“你别急，你别急，我再帮你想想！”</P>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自己的语气和神情倒是着急得不行，身后的宁秋水已经渐渐习惯，刘博士只要每每回忆起关于那座山洞的事情时，精神就会陷入无法自已的焦躁。</P>

他在房间里踱步，不断搅弄着自己的手指，言语之中断断续续：</P>

“我的记忆中，我去过那个地方三四次……山洞里……洞里有很多……”</P>

“有很多什么？”</P>

宁秋水追问道。</P>

刘博士表情痛苦，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颇为狰狞。</P>

“有很多……路。”</P>

“有很多……人。”</P>

“有很多……我记不起来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P>

刘博士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头，跪在地面上，鼻子竟然开始往外渗血！</P>

一滴、两滴……</P>

到后面，竟然变成了一小股。</P>

宁秋水见状，立刻控制刘博士的身体躺下，并且安抚他说道：</P>

“放松，博士……你提供的信息对我很有用，现在放松一点，深呼吸，深呼吸，不要再去想了。”</P>

就在他安抚刘博士的时候，后者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满目狰狞血丝，对着宁秋水大声道：</P>

“你一定……一定找到那条正确的路！”</P>

“不要随便推门！”</P>

“还要小心，小心……如果你闻到了鱼的腥味，必须要赶快远离！”</P>

“千万……千万别被它……”</P>

刘博士说着，整个人的面部呈现出了一种不正常的红润，而后他用力瞪着眼，喷了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P>

宁秋水检查了一下刘博士的情况，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将他带到了医务室中，然后离开了这里。</P>

出了地铁口，宁秋水来到了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弄中，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点了一根放在嘴里，又拿出手机，给王欢打了电话。</P>

王欢接电话的速度很快。</P>

“怎么了，小宁？”</P>

对方似乎在某个剧院外，宁秋水甚至可以从电话里听到歌剧的声音。</P>

“是这样的队长，我最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因为风险比较大，需要你的帮忙。”</P>

电话那头，王欢看了右手边才进入厕所里的人，他简单洗了一下手，出去进入了安全通道里，这才回道：</P>

“你说，我在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