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突然朝里侧身，一只手无端伸过来，温暖的指腹在她唇上一点。</P>

怀桑猝不及防忘了躲开，指腹触及那份柔软，胡黎申跟着失神，原本清明的眸底染上一层黯色，摩挲着在上面揉了半分。</P>

“你说呢？”</P>

他哑着声问，鼻息间的热气拂过她的额头。</P>

怀桑看到他眸底蓄着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要阻止，反被胡黎申抓住手腕。</P>

他力道不重，却恰如其分掌控得她动弹不得。</P>

似笑非笑看着她，强势气息压迫而来。</P>

怀桑不甘在他面前示弱，仰了仰脖道：“看来胡太太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依胡总这份精明算计，哪需要帮手。”</P>

“讽刺我？”</P>

怀桑摇头，“实话实说而已。”</P>

他一笑，放开她重新坐回窗边，“你擅长说谎，不擅长说实话。”</P>

“是吗？”怀桑这回倒不恼，揉了揉被他捏得有点疼的手腕，“那你呢，不会真的来出差，还顺便救了我们吧？”</P>

胡黎申没理会她的讽刺，却也没有否认，他淡淡勾起唇角，低眉的瞬间，让怀桑不禁想到在江市时，脸上不自觉滚上几分红晕。</P>

好在后座漆黑，怀桑赶忙转头看向窗外，稍稍驱散心底那份燥热。</P>

“你那同学要有你这份机灵，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P>

怀桑无声冷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P>

胡黎申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侧头朝这边看过来，怀桑连忙噤声，安静坐在一旁边不再出声。</P>

胡黎申也没再说话。</P>

黑漆中只能听见车子引擎的轰鸣声，边陲小路上并列行驶的四辆车，无端生出一种肃杀的氛围，一直到出了码头，这种感觉才消失不见。</P>

怀桑抱臂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P>

无尽的旷野之地，入目是茫茫一片星空与黑漆漆的陆地。</P>

仪表盘闪着星点蓝光，车玻璃上映出一张憔悴的人脸。</P>

怀桑这一路上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精神高度紧张，这么安下心来反而有些困了。</P>

“困了就先睡会。”</P>

怀桑想说不用，但是太困了，靠在那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P>

醒来时天色已经微微亮。</P>

怀桑身上盖上胡黎申的西装，西装的主人却不知去向，林宗霖也不见踪影。</P>

怀桑揉了揉眼睛，正要去找，胡黎申拉开车门，看了眼里面的人，“下来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