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南华子，儒圣笑了，似乎一直在期待这一幕。

“非是舍弃，我只是将其融进了浩然长河之中，自此以后，浩然长河便是我的躯体。”

“那金性难成，我性愚拙，只能向后辈借力，勉强为之。”

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儒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一刻，其真灵之中正有一点金光绽放，那是虚幻的金性。

儒从来不是一家一姓之言，其是一种精神，一种思想，这世间万物纵然是那坚不可摧的仙金也会在时光下腐朽，再强大的肉身再强大的神魂也同样会衰败，会归于尘埃，唯有思想可以超越时光，臻至不朽，因为思想是可以一代代传递下去的，儒家的那一道道经典就是传承的工具，甚至就算儒门传承断绝，只要有这种精神在，儒就永远不会消失，而儒圣恰好是儒门精神源头，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儒门思想以其仁为根本。

其开辟儒门，传扬自己的仁之精神，教化众生，有大功大德，现如今舍身合道，以仁为本，得亿万儒生认可，引动浩然长河之力，最终分清浊、撑天地，孕育出了一点金性。

得到这样的答案，南华子久久无言。

“道友大才！”

许久过后，回过神来，南华子对着儒圣躬身一拜，其面色肃然，尽显郑重。

毫无疑问儒圣已经结合道尊所传金性成就法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条路虽然尚未经过验证，前途未卜，但潜力已显，有浩然长河相助，有儒门精神作为撑天之柱，儒圣开辟真灵混沌，孕育出了虚幻的金性，未来不朽可期。

最为重要的是儒圣此法后来者也可轻易效仿，只要将法身融入浩然长河，就可将自己的神魂寄托其中，成为浩然长河的一部分，就算无法像儒圣一样把握儒门根本精神仁，主导浩然长河，借浩然长河之力凝聚出虚幻金性，也可著书立说，将自己的精神和思想传递下去，实现一种另类的不朽，只要精神不灭，占据源头的大儒就可永存。

要知道世间另类不朽之法虽然有那么一些，但要么门槛太高，要么弊端太大，儒门之法却要好了许多，这是儒门长盛不衰的根基，恍惚间南华子已经窥见了儒门未来的繁盛景象，那时儒门历代大贤不朽，并存于世，教化众生，儒门光辉照耀十天十地。

当然，世间之法总是有利有弊，儒圣之法虽然玄妙，有着其他道同难以比拟的优势，但弊端同样不会少，最起码在南华子看来将法身融入浩然长河本身就是一种天然的桎梏，毕竟浩然长河乃是儒门无数学子的精神汇聚而成，法身一旦融入其中，修士必然会与儒门绑死，不得自由，儒门兴则修士兴，儒门衰则修士衰。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融入浩然长河的法身越来越多，浩然长河越来越强大，彼此之间的冲突恐怕也会随之彰显。

不过不管怎么说，就目前而言，儒圣所开辟的这条路还是利大于弊的，人心所向近似天命，有浩然长河相助，生灵凝聚虚幻金性的把握会高上很多，不朽可期。

看着这样的南华子，儒圣摇了摇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条路实际上也并未那么好走，后来者想要走这条路非得先立言、立功、立德不可，唯有如此，他才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开辟分支，获得浩然长河足够的主导权，引动足够的力量帮助自己开辟真灵，孕育虚幻金性，而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浩然长河进一步壮大，就目前而言，浩然长河是支撑不起两尊真正的不朽的。

“此法限制颇多，还需进一步完善，之后我会与道友共论此法，希望道友能为我提供一些帮助，也希望道友能有所得，现在我们还是赶往太上天吧，如此盛事若是错过实在可惜，越是走到这一步我越能感觉到自己与道尊的差距，若说大才，创造出金丹道的道尊才是真正的大才。”

言语之间颇多感叹，儒圣率先一步跨出，在这一刻，其原本虚幻的身形顿时凝实，和真身一般无二，常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见此，没有再多说什么，南华子紧随其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