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女的落魄哥哥9(2 / 2)

君咏年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道:“岁岁,你相信我?”

季姳岁坚定地点头,“我自然信你。”

君咏年伸手将季姳岁搂入怀中,轻声呢喃,“你信我就好,别的都不重要,那些陈年旧事扳不倒我。”

季姳岁轻轻点头,“不过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都听岁岁的。”君咏年的声音盛满温柔。

刑部档案库里,蔺泠娆借着灯笼微光翻阅泛黄的战报。突然,她手指停在某页——“先锋君咏年误入敌营,独活而归”的字样被用朱砂圈出。

“蔺姑娘,宫门要下钥了。”侍卫在门外催促。

蔺泠娆匆匆抄录关键内容,却没发现书架后闪过陆安的衣角。半刻钟后,这份抄本被送到季姳岁手中。

“她果然在查这段往事……”季姳岁将抄本焚毁,取出早已备好的伪卷,“年哥哥当年是被陷害的,这份真迹必须送还北疆。”

她转向阴影处,“苍泽,你去替换档案库的卷宗。弗玲,准备马车,我要去五皇子府,年哥哥有危险。”

五皇子府的水榭里,蔺泠娆正在布菜。她特意将君咏年的席位安排在临水一侧,栏杆的榫头早已松动。

“君将军尝尝这鲈鱼。”她亲自斟酒,“用的是江南新到的……”

“蔺姑娘且慢。”季姳岁突然起身,腕间玉镯“不小心”撞翻酒壶。液体泼在地毯上,顿时泛起诡异泡沫。

满座哗然中,五皇子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蔺泠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下毒谋害君咏年。

君咏年趁机起身,“末将想起军中还有要务……”

离席时,季姳岁与蔺泠娆擦肩而过。蔺泠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商贾之女也配插手朝局?”

季姳岁回以浅笑,“不及蔺姑娘精通毒理。”她故意踩住蔺泠娆裙摆,在对方踉跄时往其袖袋塞入一包粉末——正是方才毒酒的同类。

秋猎前夜,皇帝突然急召君咏年入宫。季姳岁在宫门外等到天明,才见君咏年面色苍白地出来。

“陛下看了这个。”他递过半块龙纹玉佩,“说我可能是二十年前夭折的七皇子。”

季姳岁倒吸一口凉气,七皇子当年“病逝”时,正是皇帝夺嫡的关键时刻。

“五皇子在马车里等着我们,我们回去再说。”季姳岁拉着君咏年一起上了马车。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蔺泠娆带着禁军包围过来,“有人怀疑君将军是北疆细作,奉三皇子令,请君将军前往刑部验明正身!”

季姳岁突然掀开车帘,露出里面端坐的五皇子,“巧了,五殿下刚奉皇命准备接君将军去太庙祭祖。”

当两队人马对峙时,季姳岁在君咏年掌心快速写下:按计划进行,我在醉仙楼等你们。

最终,五皇子和君咏年跟着蔺泠娆再次进宫,季姳岁则快速回到醉仙楼。

皇宫大殿,钦天监的青铜浑天仪在众目睽睽之下裂成两半时,监正程敏之的胡子都在颤抖。裂痕正好将紫微星与七杀星分隔两端,观星阁内顿时落针可闻。

“七杀冲宫,紫微黯淡……”程敏之跪伏在地,“此乃…东宫更迭之象啊!”

三皇子手中的茶盏轻轻磕在案几上,盏中映出蔺泠娆得逞的微笑。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五皇子府的侍卫统领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陛下!在五殿下书房暗格里搜出了这个!”

锦盒打开的瞬间,满朝哗然——里面躺着个扎满银针的桐木人偶,黄绸上赫然写着皇帝的生辰八字。

“儿臣冤枉!父皇,一定是有人陷害……”五皇子还未说完,君咏年突然拔剑挑飞暗处射来的弩箭。混乱中,他看到蔺泠娆袖口闪过寒光。

季姳岁在醉仙楼密室里点燃第七盏油灯时,机关墙终于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暗门滑开,君咏年扶着中箭的五皇子跌进来,血滴在青砖地上绽成梅花。

“商队准备好了?”君咏年扯下染血的护心镜。

季姳岁已经掀开地板暗格,“十二艘货船都在运河等着,其中三艘藏着太医。”她突然抓住君咏年的手腕,“你的伤口…”

“无妨。”君咏年反手握住她,将沾血的玉佩塞进她手心,“若计划有变,带着这个去找西山营赵将军。”

五皇子面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挂着一抹虚弱的笑容,他缓缓地对季姳岁说道:“季姑娘,我这弟弟就托付给你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君咏年腰间,继续道,“他贴身藏着你的画像,在军营的时候……”

“殿下!”君咏年突然出声打断了五皇子的话,他的耳根瞬间涨得通红,满脸羞赧之色。然而,当他的目光与季姳岁交汇时,却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海悬崖边,海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飞舞的纸钱。三皇子站在悬崖之巅,凝视着燃烧的商船,熊熊烈焰映照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突然间,他眯起了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那具焦尸手上的扳指……”三皇子喃喃自语道,声音在海风中若隐若现。

一旁的蔺泠娆闻言,连忙上前几步,定睛一看,只见那具焦尸的手指上,果然戴着一枚扳指。她仔细端详片刻后,肯定地说道:“这是君将军从不离身的玄铁指环。”

说完,蔺泠娆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扳指从焦尸的手上取下来,放入一个金丝锦囊之中。然后,她转身面向三皇子,轻声说道:“陛下可以安心了。”

他们没注意到,季姳岁站在人群最后,正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几个商队伙计悄悄点头,当夜便有十艘满载茶叶的商船改变航线,转道南洋。

海面之下,真正的君咏年正通过琉璃镜看着逐渐模糊的岸线。五皇子躺在特制的药箱里轻笑:“季姑娘这‘水底龙宫’的设计,倒是比本王的府邸还精巧。”

五年后,云州商会的晨钟刚响,王嫣然就闯进了议事厅,“岁岁!狗皇帝又加征茶税了!”

季姳岁不慌不忙地展开《漕运堪舆图》,指尖在某处轻轻一点,“让江南的丝船全部停运,就说…遭遇了水匪。”

三日后,京城绣坊集体罢市。蔺泠娆看着空荡荡的织机,凤甲掐进了掌心,“季姳岁!”

而此时云州码头,君咏年正在新到的商船里清点兵器。隐幽阁的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上面新刻的“季”字盖住了原本的徽记。

“阁主,京里来信。”苍泽递上竹筒,里面装着皇帝取消增税的手谕。

云州城的第七个春天,季家别院的海棠花开得正好。君咏年端着药碗轻手轻脚进屋,却见季姳岁正在数银票。

“季大夫,这是你这个月的诊金。”她嘴角含笑,一双美眸弯成月牙,宛如夜空中的新月,熠熠生辉。然而,当她说出“季”这个字时,却故意加重了语气,仿佛这个字有着特殊的含义。

君咏年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似乎对她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但心中还是有些许无奈。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从药箱的底层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昨日商队从京城带回的……”君咏年的声音略微低沉,他缓缓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件陈旧的物品,“你当年埋在皇陵的东西。”

季姳岁的目光落在锦盒上,她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当君咏年将锦盒递到她面前时,她才伸出手,轻轻地打开了盖子。

锦盒里,是一份泛黄的遗诏,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季姳岁小心翼翼地将遗诏拿出来,放在烛火上轻轻一晃。火苗舔舐着纸张,遗诏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脆弱。

“现在不需要了。”季姳岁轻声说道,她的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说完,季姳岁的目光落在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两个孩子正在桃树下玩耍。哥哥手持木剑,威风凛凛;妹妹则抱着算盘,一脸认真。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三皇子登基已有五年,去年得了个痴傻的太子,五哥在岭南的甘蔗园都快比皇宫大了。”君咏年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间,“娘子这盘棋,下得比为夫高明。”

季姳岁转身将锦盒塞进他衣襟,“错了,季大夫。”她踮脚在他耳边轻语,“是我们赢了。”

暮色渐浓时,商队传来新消息:皇帝又派了税吏来云州,这次是来求购治疗痴症的药方。

从此,风雪是你,平淡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君咏年]

我所有的执着和努力,都来源于喜欢你。——(季姳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