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符谨倒也不算冤枉商衍，如果不是重生了，商衍说不定现在还是一副狗样子呢。</P>

既然商衍没有强行要求他，现在就要卖命，他就径直回了律所了。</P>

了却一桩心事，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些年，他背负着仇恨前行，做的事情完全是为了这一天。</P>

现在他虽然多了商衍给予他的枷锁，但是却少了另一个枷锁。</P>

这种感觉倒也不赖。</P>

商凝月抬头就看到符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她下意识地跟他打了招呼：“符律……”</P>

符谨停下脚步，打量着商凝月。</P>

商凝月桌面上堆着资料，符谨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一直没有偷懒，勤勤恳恳地做着他布置的任务，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P>

不可否认，符谨觉得商衍是个爱妹妹的人，但是商衍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白纸。</P>

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做事风格，决定了他注定会沾染黑色和灰色，而符谨并不认为，商凝月知道真正的商衍是个什么样的人，反而是，以商凝月的性格，她绝对是正直善良的人，也不知道，当她知道，她崇拜的哥哥，其实并不如她眼中的那种温文尔雅，风光霁月的时候，眼里会是什么样的色彩？</P>

是恐惧？</P>

是排斥？</P>

还是包庇……</P>

符谨脸色复杂地看着商凝月。</P>

不过他不会愚蠢到把这个告诉商凝月，她还是适合当一张白纸，不过，白纸也会有变黑的一天吧。</P>

符谨突然有点期待，眼前的人能否一直保持白色。</P>

他点点头：“嗯。”</P>

随即进了办公室。</P>

他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椅子里，此时他内心仍无法平复，他抬手看了看刚刚开枪的那只手，这时才后知后觉，他杀了一个人，亲自动手。</P>

这一刻，他觉得办公桌上摆着的正义的天平仿佛成了一种讽刺。</P>

他默默地加重了天平的另一端，天平变得倾斜，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失去了一个天平。</P>

不过，符谨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可惜的事，人要得到什么，就总要失去点什么，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P>

他突然想去姐姐的坟前给她带一束她喜欢的黄百合。</P>

不过看着眼前王亮亮的资料，最终还是先压下了这个想法。</P>

王亮亮这个案件，到底还是接了下来，虽然‘和微’跟商氏关系密切，但是符谨还是决定先帮王亮亮把赔偿争取下来。</P>

这个案件现在因为‘和微’出事，反而变得更加简单了。‘和微’现在经不起任何的折腾，所以王亮亮的赔偿款，他们怎么吃进去的，就要怎么吐出来，否则……舆论足以压垮‘和微’。</P>

商凝月听到符谨的分析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她人生中真正经历的第一个案件，最终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甚至算得上毫不费吹灰之力。</P>

不过她给王亮亮打电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无限松快的，毕竟对于王亮亮来说，这种完整的而且迅速到账的赔偿款，这才是最适合他的方案。</P>

听着王亮亮不停地道谢，还有明显有些哽咽的声音，商凝月又好像理解了一点这个专业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