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没那么多想法了。
只是继续完成之前的决定。
不要停。
下一个是……脑桥。
湮灭。
内视。
自察。
再下一个是……
等等!
路明非感觉着此时的龙躯。
自从成为诺顿之后就再也没体验过的感觉。
对自身绝对的掌控。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他有些口干舌燥。
几乎是一潭死水的心湖也泛起涟漪。
转瞬便成滔天的浪。
脑桥,脑桥,是脑桥!
是这里!
他几乎要兴奋的跳起来。
甚至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但是路明非知道,他不能晕,不能失去意识。
不排除幻觉的可能性。
或者只是偶然呢。、
他必须重复实验。
脑桥再生后,那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又回来了。
路明非再次湮灭脑桥。
熟悉的绝对掌控,这样的身体,这样的龙躯,路明非有把握直入外罡,只要给他时间。
站桩!站桩!他要站桩!
但是,不行。
还不到时候。
路明非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
重复实验,两次根本不够,三次,四次,五次……
终于是面对铁一样的事实,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之后却没有了动作,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没有没有都没有,路明非只是站在那里,仰着头,看上去就像是一棵马上就要枯死的树,叶片凋零殆尽,枯枝脆朽易折,大旱三年,就在这最后的关头,下雨了。
他闭上眼,微微翘起嘴角。
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弧度。
一声叹息悠长,在青铜殿中,久久回荡。
“找到你了。”
噗通!
他倒在地上,死死睡去。
这一觉不分昼夜,好生绵长。
醒来后大大伸了个懒腰,他只觉又渴又饿,哼着歌去进食,好好补充了气血,回转大殿。
如今既明了关键就在脑桥,也就无甚可说,路明非有的是手段炮制他。
再站金乌桩,这一趟没有失神困扰,入非人,去巅峰,而后三年,再是三年,如是一甲子,精神蜕变。
就见路明非眉心祖窍大放光明,如琉璃剔透,身周各色火焰生灭,竟于某一刻齐齐投向其中,这是路明非特别选定的蜕变所在,领域将成,早有准备的他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动念间就令得初生的领域形成牢笼,要将那一点朦胧意识给强行拘来。
嗯
各色异象敛于无形,路明非沉下心神,以作感应。
他不是第一次成就外罡了,而且就算是在路明非多次成就外罡的经历中,这回的动静也算不上什么,之前一次是阎罗演无望天,一次是大雨中以画入道,哪一个场面拎出来不比这次的大,再者说了金乌桩这门功法不比他的开天桩,对路明非来说也是前路无往,他是别想以金乌桩成就武圣,既如此只是外罡而已对路明非来说也只道寻常。
他更多在意的还是那点朦胧意识。
本想着利用领域将之拘来,可到了最后,却是功亏一篑。
心魔无形,就算他用领域也是无用,路明非猜测,或许是因为这心魔尚未诞生的原因,要想真正的将之湮灭,还得要康斯坦丁配合才行。
那就等罢。
龙类的沉眠都是以千年计,路明非总不能发呆着过去,他就习武,创法,想着能否不用对脑桥动手就可以成就外罡,于是散功重来,三百年后还真被他折腾出个法门。
回头教给康斯坦丁。
他想着。
思维发散开,路明非又想起了九州社团里的圆圆和陈平安,还有卡塞尔里即将成为自家学生的小龙人们。
忽的就有种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的豪情。
路明非畅想着,等他回去,就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天下布武从九州开始,拿到完整的青铜与火权柄就能给所有人开启超凡的门了吧,没有数量限制,大家都能踏上武道的路。
圆圆那边的武道社学员应该都能修出劲力了。
卡塞尔这边,嗯,趁现在有时间干脆多想想,没准能多创出几个法门,凯撒适合走君部,有那天他的一道小皇帝天子剑真意,应该足够他入门了。
其他人呢
学生……还有老师。
说起来校长好像也想习武来着。
也不知道他适合哪个功法。
想着想着,路明非干脆自己上手,散功重修。
火部冰部坤部等等功法,细细体悟,一一行来。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诺顿这龙躯在武道一图上的资质,比不上他原本的身躯。
当然在火部和金部剑部功法上,诺顿的资质惊才绝艳,路明非嫌弃的是他在其他道路上的进度,只要是诺顿权能之外的功法,路明非修行起来就无比缓慢,好在他心性兼任,时间也漫长,随便折腾。
比起来,他原本的身体兼容性要好上太多。
总之,时间就在路明非的思考和习武中年复一年,流逝而过。
直到这一日。
康斯坦丁从深沉的长眠中归来。
他睁开眼。
入目就是路明非在冲他笑。
“你醒啦,该吃药了。”
“嗯”
康斯坦丁迷糊的说。
“什么”
莫名觉得满足的路明非摆摆手,换上一张郑重的脸。
“来,跟我习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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