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庄落在江南,庭院很是精致,但经过一场浩劫,如今已满地狼藉。
喜庆的红绸被扯断,桌椅被砸,地上随处可见木屑和碎瓷片,下人们正在清扫,神色或悲愤或不安,但都安安静静的。
叶帮主等人这时都在沈庄主的院中。
悬针门的门主则在里面为沈庄主医治,乔九和谢凉找到这里时,恰好见他出来。
众人一齐上前:“怎么样?”
悬针门的沐门主摇摇头,说道:“伤得太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叶帮主几人不由得皱眉。
沈正浩红着眼,忙道:“有没有什么药能救我父亲,我想办法去弄。”
沐门主道:“不是药的事,能做的我都做了……”
他说着扫见进来的几个人,神色瞬间闪过一丝惊讶,迟疑道,“林姑娘?”
众人看过去,见乔九和谢凉来了,而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位青衣的姑娘。
有看过那次医毒大会的人,不禁道破她的身份,顿时引起一片讶然。沈正浩顾不得是否会得罪悬针门,急忙跑过来,想让林霜也进去看一看他父亲。
谢凉打量他。
沈君泽的事让他消瘦了不少,但给人的感觉未变,仍然很好懂,满眼的焦急里带着祈求和希冀,赤诚得很。
林霜看他一眼,进了屋子。
片刻后,她开门出来,结论与沐门主一样,沈庄主只要能挺过这一晚便有救,一切就看天意了。
众人见沈正浩要守着沈庄主,便离开了小院。
此刻已是傍晚。
管事请示完自家少爷,开始招呼人们用饭。叶帮主暂时没过去,而是到了乔九的身边,压低声音向林霜询问沈庄主的伤可否有诈。
林霜道:“没有,确实伤得很重。”
叶帮主轻轻颌首,又道:“林神医怎么会和他们一道过来?”
乔九插嘴:“无可奉告。”
叶帮主瞪眼。
乔九道:“我不是给你写了信,怎么还能让人得手?”
叶帮主道:“他们的人下手太快。”
其实哪怕乔九不写信,他们也早已做了提防。
如沈庄主先前所言,沈君泽是寒云庄养大的,现在沈君泽和万雷堂扯上关系,那寒云庄便也有嫌疑。而且沈庄主等了沈君泽一个月,没等到人便要不死心地办个婚事,天真地以为能引沈君泽出来,这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叶帮主他们都是老江湖,自然想过这是沈庄主和沈君泽做的戏,为的是借着婚事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之前乔九和谢凉收到喜帖时,想的也是同样的事,所以乔九才会坚持来寒云庄,要趁机弄死那伙人。
结果沈君泽确实露了面,但沈庄主却危在旦夕,并且经两位神医看过,绝不是装的。
乔九道:“他的伤谁弄的?沈君泽?”
叶帮主和旁边的凤楚几乎同时道:“不是。”
凤楚向来不傻,当然也在怀疑沈庄主,因此和叶帮主一样,打斗时特意关注过对方。
他说道:“他是被一个黑衣人打伤的。”
他将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那个时候新人已拜完天地、新娘也已被送入洞房,沈正浩便出来陪人们喝酒。
大概是希望沈君泽能够现身,沈家父子的目光总是在宾客间来回巡视,终于在又敬到一桌客人时,沈庄主识破了沈君泽的易容。
这下如同水滴油锅。
沈庄主想抓沈君泽,沈君泽眼见被识破,便撕掉易容想围剿他们,双方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
那伙人这次用的依然是下药的惯用招数,不过凤楚和叶帮主他们都打着将计就计的念头,不仅没中招,还在外面留了不少人,见状便用冲天箭联系手下。
然而那伙人下手太快,高手也多,只一个项百里就让人头疼不已。
尤其是有人到了小辈那一桌,快速把那桌的人都端了。
乔九闻言斜了叶帮主一眼。
知道可能会有问题还带着人过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