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一马上拿出电话,附近有他们的人,能把他拦住。
“不必了,”祁雪纯叫住他,“你们没认出他是谁吗?”
司俊风没说话,显然他已经认出来了。
而腾一这才反应过来,“祁总被骗的幕后主使。”
不怪他,他只看过照片。
而司俊风是在庄园的拍卖会上,和傅延打过照面的。
“他去过工厂了,”祁雪纯看向司俊风,“工厂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司俊风冷冽勾唇:“本来没有的,但为了让他再来一趟腾一,把管道涂层的专利配方放到工厂里,同时把消息放出去。”
祁雪纯心中一叹,他还是要瞒着她。
隔天,祁雪纯又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写了1109几个数字。
当晚十一点,她来到家里的后花园溜达,找准九点钟方向的位置,来到围墙边。
傅延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管家在这里种的爬藤植物已经疯狂冒枝,本来是为了绿化美观,反而成为了监控死角。
傅延就在围墙外等待,两人透过栏杆交谈。
“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她说,“这两天司俊风布局抓你,不会回来。”
他以为傅延要的是管道涂层的专利配方。
傅延咂了咂嘴,“其实那个专利配方挺值钱的,可惜我现在没时间。”
他改不了做贼的本性。
祁雪纯可以预见某一天,她能去监狱里看他。
但想到他不停的搞钱,是为了保住那个女人的命,她又说不出什么了。
“那天你太冒险了,”她说起刮车的事,“你是想要声东击西吗?”
傅延摇头,“我想近距离接触司俊风,想闻他身上的味。”
“然后呢?”
“他身上有药味,制药生产线一定在那个工厂,路医生也在一定在里面。”
祁雪纯佩服他的思路。
“糟了,”她突然想到,“这两天司俊风可能不是在布局抓你,而是在转移药品生产线。”
傅延的出现让他多疑,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他要做到万无一失。
而他这样做,都是因为她。
“我现在马上去工厂,生产线转移,路医生也一定会出来。”傅延拔腿就跑了。
祁雪纯轻声叹息,他这样,不也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吗?
她很希望能有一个机会,把事情说破。
生产线的确正在搬迁。
傅延有可能是为了涂层的专利配方,有可能是为了药,司俊风不敢冒险。
然而路医生始终拦着不让:“司总,没必要这样大费周折,你把事实告诉太太,天也塌不下来。”
“把他拉开。”司俊风淡声说道。
两个助手立即上前将路医生往外拖,路医生挣扎着大喊:“你能搬走这些设备,但我不去了,制药的事情我不管了!”
司俊风示意助手停下,缓步走到他面前:“路医生,你威胁我?”
路医生愤愤的说:“你要尊重事实规律,这个药是没法断根的,到时候起太太双目失明,你还怎么隐瞒?”
司俊风捏紧拳头,杀气溢满他每一个细胞就凭他说“太太双目失明”这句话,他就该死!
路医生毫不畏惧,“司总,就算我死了,也换不回太太的痊愈。”
腾一却从司俊风的愤怒里,看到了担忧、自责,恐惧
他不想对路医生怎么样,他只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毕竟,他每天在祁小姐面前假装岁月有多静好,他心里就有多痛苦。
“路医生,你先去休息吧。”腾一示意助手将人带走了。
然后,又让搬迁稍停。
“司总,傅延是个小贼,能让他感兴趣的只可能是涂层配方。”腾一劝慰司俊风。
“你也觉得我的神经紧绷了?”司俊风问。
“我觉得,您需要休息,还有,享受和太太在一起的每一天。”腾一垂眸,“太太失踪的那些天,你过得是什么日子,我没忘记。”
失去了想失而复得。
得到了想永远拥有。
这样很容易忘记,珍惜当下拥有。
司俊风默默转身,缓缓离去。
腾一无声叹息。
此刻的司俊风,任何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吧。
这晚祁雪纯睡得很早。
因为司俊风说了不回来。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还在她耳边说话。
说得什么也不清楚,语气里的懊悔、歉疚和心疼却一丝丝占据她的心头。
她觉得是他回来了。
她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不愿接受他的道歉,接受了,就代表她在乎。
他为什么一直不明白,能在他怀里安睡,是她感觉最幸福的事。
夜深了。
酒吧街的热闹才刚开始。
今晚要属这家名叫魔晶的酒吧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