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暇思考韩目棠为什么不说这个。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司先生你别紧张,”路医生看着他发白的脸颊,“我对我的药有信心,但现在的情况是,祁小姐不配合治疗!”
他将祁雪纯对他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司俊风。
司俊风渐渐冷静下来,问道:“只要吃药就可以了吗?”
路医生摇头:“吃药只是一方面,淤血的存在其实是在妨碍她的大脑发挥机能,要主动的,充分将大脑活动起来。”
“怎么活动?”
“比如说进行脑部训练,主动找回以前的记忆。”路医生回答,“越能刺激大脑的,越好。”
司俊风喉咙发紧。
路医生继续说:“也许最开始她会有点难受,但这就像冲关一样,过去了就好。”
“三个月吗”司俊风低声问。
“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路医生很有把握。
“这么短的时间,药能做出来吗?”
“你放心,手续都是齐全的,本来我已找到制药厂合作,但被李水星打断了,你只要找到一条合格的生产线就行。”
“我会安排。”
祁雪纯有点奇怪,司俊风去韩目棠那儿走了一趟,怎么眼睛有点发红。
难道韩目棠跟他说了什么?
想想没可能,韩目棠很坚定的要达到目的。
“刚才眼里飞进了一只虫子。”他解释。
祁雪纯抿嘴:“堂堂夜王,还能让虫子飞进眼里啊。”
“你不说我还要吃饭睡觉?”他反问。
她笑起来,开心的时候,她的双眼会弯成两弯月牙儿。
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双目失明还有没有其他并发症,我也说不好。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手腕用力,叫她挣扎不开。
他的悲伤已经没法掩饰了,只能这样才不会被她看到。
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遂她的心愿。
“你有事!”祁雪纯很肯定的看着他。
他已经平静下来。
“你不说,我去问韩医生。”她很认真。
“跟他没关系,”他垂下眼眸,“路医生是你的救命恩人害你差点没命的人是我。”
祁雪纯微愣,原来他又是想起这茬了。
她没安慰他,同样的话没必要来回说。
“你能开车吗,不能开的话我来。”
“我为什么不能开车?”司俊风疑惑。
“你先在副驾驶位上伤心一会儿。”
司俊风:
她故意用不在意的态度,想让他也不在意。
于是他假装,逐渐恢复平静。
这样才能把秘密藏好。
车子驶上通往家里的小道时,司俊风接到电话。
“司总,”阿灯打来的电话,“负责检查的人员进了老司总的公司,不但封了账目,还把公司封了。”
司俊风皱眉:“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安排好了。
阿灯回答:“李水星举报的,还死咬着一笔账不放。”
司俊风明白了,李水星这是在拖延时间。
公司账目都是顺的,检查人员花点时间就能弄明白。
但李水星会利用这点时间来舆论造势,让公司的所有合作商人心惶惶。
果然,司妈那边的人也打来电话,说很多合作商已经找到家里,围得家门口水泄不通,不是要求结账就是要求还钱。
“司总您快过来,老太太这边已经顶不住了!”
司俊风略微思索,打给阿灯:“找到李水星,把他带到司家来。”
祁雪纯已经调转方向盘,往司家赶去。
“为什么把李水星带去司家?”她问。
“他的澄清,比我们说任何话都管用。”司俊风回答。
给司俊风打电话的,是司爸的女秘书,年近五十的肖姐。
司俊风公司也来了个人,冯佳,阿灯叫来的,想着两个女秘书陪着司妈,稳妥。
肖姐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
“肖姐,司总能有办法吗?”一个女声在她身后问道。
肖姐转头,见是冯佳,她点头:“你在司总身边工作,还不知道他办事的手段?”
又说:“司总应该很快就过来,你去外面迎一迎吧。”
冯佳点头离去。
肖姐将冯佳打发走,才对司妈说心里话,“太太,这次试出祁小姐了吗?”
司妈摇头,怅然若失:“试出一个管家,吃里扒外。”
肖姐见司妈脸上没有喜色,知道事情不简单,“太太,您还怀疑祁小姐?”
司妈幽幽说道:“管家吃里扒外,不代表祁雪纯就没目的。”
肖姐也不知道,她怎么对祁雪纯就这么恨上了。
肖姐转开话题:“您别担心了,少爷很快过来,外面那些合作商他会打发走的。”
司妈似笑非笑:“闹得越大,该现原形的,才会露出真面目。”
肖姐:
冯佳躲在门外,听到这里,才带着唇边一丝冷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