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上前几步,接过蒋四掏出来的信件,走回姜栖悦身旁,将信封递到她手中。</P>
姜栖悦拆开信一目十行扫完,眉尖儿颦起小小弧度。</P>
“你先回去,接下来的事,我跟哥商议过后再告诉你们怎么做。”</P>
将信折好放回信中,姜栖悦转头瞧着身侧魂不守舍的绿柳,开口道:</P>
“绿柳,你替我送送蒋四。</P>
顺便去用了午饭,再来伺候。”</P>
绿柳一愣,低头对上自家小姐清澈眸光,一时拿不住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P>
可当着蒋四面,绿柳无法反驳姜栖悦,只能墩身行礼,颔首应下:</P>
“是,小姐。”</P>
走下石阶,绿柳看向蒋四,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P>
“蒋大哥请。”</P>
蒋四朝姜栖悦行了个礼,直起腰跟在绿柳身后,走出院子。</P>
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院口,姜栖悦才收回目光,眼底漏出一丝考量。</P>
绿柳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关怀她的人,等事情尘埃落定,她也要替她打算打算。</P>
走出院子,绿柳撞见厨房送食盒的人过来,打开食盒瞧了眼,才让丫鬟快些将东西送到院中去。</P>
蒋四开始走在她前方,出了院门,故意落后两步。</P>
瞧着绿柳音色清晰的跟丫鬟交待事宜,他停住脚步等了等,待绿柳放了人,重新往前走,他才默默跟上。</P>
“蒋大哥,我还要回去伺候小姐,就送你到这儿了。”</P>
站在长廊分岔口上,绿柳脸上带着标准笑意,礼节周到的跟蒋四行礼作别。</P>
蒋四刀疤脸微微抽动,察觉到她疏离客气的态度,心中不解又不快。</P>
可两人本就没多少交集,蒋四就算有心询问,也没有合适身份,只能站在原地沉默。</P>
也是,他一个刀口舔血的流浪汉,怎配肖想小姐屋中大丫鬟。</P>
以绿柳在府中姿态,除了小姐,公子对她也十分重用。</P>
她这样得力,小姐日后定会为她选一位各方面与之匹配的得意郎君。</P>
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站在这里质问别人。</P>
心脏像塞了一坨冰,蒋四心冷,脸更冷,绿柳话一说完,他僵着脸嗯了声,转身大步离开。</P>
浑身透出的寒气,竟比绿柳首次见他更重。</P>
望着蒋四健硕背影,绿柳心中酸涩难当,却很快收拾好心情往厨房走。</P>
到厨房随意对付一口,绿柳记着姜栖悦吩咐,派人将府中几位管事喊到一起。</P>
拿出府中大丫鬟气势,软硬兼施的把府中这大半月情况问了一遍。</P>
府中这些管事,知道绿柳是小姐心腹臂膀,不敢托大拿乔,几乎都是腆着笑脸,绿柳问什么答什么。</P>
有两个年轻些的管事,聪明机灵,有绿柳没问到的,都会热情提醒两句,补充上来。</P>
说了一两个时辰话,绿柳心中大致有数,说了些场面客套话,便让大家离开。</P>
绿柳匆匆赶回院中,姜栖悦已吃完面开始处理账簿。</P>
听见她脚步声,姜栖悦从账簿中抬头,笑道:</P>
“回来了。”</P>
绿柳点头,走到姜栖悦身后,将大开的窗户关严了些。</P>
“嗯,奴婢去厨房吃完东西,找几个管事说了会话。”</P>
关了窗户走到姜栖悦身旁,低头望着自家小姐绝美侧颜,绿柳开口道:</P>
“问了一圈下来,倒得到些实话。</P>
依照管事们的话,小姐您跟公子不在这段时间,祁老爷下令不准府中任何下人出府。</P>
府内除了采买管事跟小厮,其他人都没与可疑陌生人接触过。</P>
如果小姐不放心,奴婢派些人跟跟采买管事跟小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