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姜栖悦还在想今日见的祁连文，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挑好的鱼肉，懵懵抬头。</P>

撞进姜峰关怀目光中，姜栖悦后知后觉刚才他问了什么。</P>

“没有。</P>

今日府内一切如旧。”</P>

摇头解释一句，姜栖悦眸光突然落在姜峰握筷子的手掌上。</P>

他虎口上有一道疤。</P>

是在牢中留下的。</P>

自祁连文“死”后，姜峰除了开始颓唐几日，后面很快振作。</P>

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祁连文的死，对他没造成多大影响。</P>

可他瞒得住别人，瞒不了姜栖悦。</P>

祁连文出事，他很痛苦。</P>

也很自责。</P>

只是他不愿将自己内心痛苦袒露人前，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P>

“哥，你想祁爷爷吗？”</P>

吃下鱼肉，看姜峰继续为自己挑鱼刺，姜栖悦突然问了句。</P>

姜峰手掌一紧，波澜不惊的抬眼看她：</P>

“想与不想有何区别？”</P>

鱼肉鲜嫩，入口即是美味，可望着姜峰淡漠的眉眼，姜栖悦觉得口中珍羞也索然无味。</P>

的确没区别。</P>

若祁连文真的已经死了。</P>

她问这话，无疑是在姜峰心上捅刀子。</P>

好在一切有转圜余地。</P>

“哥，其实上次你被关进刑部大牢，我找应云麟帮忙，除了见你，还去见了祁爷爷。”</P>

姜峰眉头一拧，开口：</P>

“老师跟你说了什么？”</P>

涉及祁连文，姜峰话语中，隐含郑重。</P>

姜栖悦停顿片刻：</P>

“他说不想连累你。</P>

还让我日后好好陪着你。”</P>

姜峰沉默，半晌才艰涩道：</P>

“老师从不曾连累我。</P>

反倒是我，没能力将他从牢中救出来。”</P>

温热小手覆盖住干燥大掌，姜栖悦在姜峰抬眸看来时，弯唇轻笑：</P>

“当时那种情况，你能为祁爷爷挺身，已十分尽心。</P>

我相信祁爷爷，从来没怪过你。”</P>

“或许。”</P>

姜峰心潮波动，反握住姜栖悦嫩白小手，轻轻摩挲两下，启唇：</P>

“悦儿，你放心。</P>

我一定会替老师报仇。”</P>

姜栖悦怔忪盯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P>

可星眸中隐含的忧色，已说出她答案。</P>

姜峰抬手轻轻触碰她眼尾那颗小红痣，低叹道：</P>

“别怕。</P>

我不会莽撞胡来。</P>

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有危险。”</P>

落在眼尾的长指干燥温暖，狠狠触动姜栖悦心头。</P>

握住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姜栖悦眸底荡出一片欢愉。</P>

“哥，若我告诉你，我背着你救下了祁爷爷，你会不会骂我？”</P>

姜栖悦脸上透着娇俏的坏，一双星眸，紧紧注视着姜峰此刻表情。</P>

看着他从震惊到惊滞，姜栖悦有种终于赢他一次的感觉。</P>

“悦儿……</P>

你说什么？”</P>

姜峰以为自己听岔了。</P>

她怎么可能救得了祁连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