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主张立刻与对方接触,视情况进行管制,毕竟在这次异常事件中出现了非官方的人员,他本身就是个不确定因素。另一部分则觉得对方不一定会对事件带来负面影响,最好再观望一段时间。在短短的两分钟后,处理效率极高的总部便将决策权交到了观望派手里。
“监听系统还能运行吗?”
“可以,他们虽然拒绝人员的进入,但并不会注意到我们安放的装置。”
警员们也接到了按兵不动的指示,于是他们便看着那个身着道袍,撑着油纸伞的青年一步步走向商场入口,他的脸不知为何模糊不清,至少在场的警员都很难确定他的容貌。
陈浩鹏用余光看了眼身后那些严阵以待的警员,以及隐藏在暗处的Fct队员,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对自己的出现采取过激行动,让自己能够尝试与那些疯狂的教徒进行接触。
他皱着眉,目光扫过一个个浑浑噩噩的教徒,继续向前走着。这样的举动自然让这些教徒提高警惕,颤颤巍巍地伸开手,想要用自己躯体拦住这位不速之客。
“你们的领袖,或者说神父,他在哪儿?”陈浩鹏决定先从最基本的入手。
“……异端,我们,不欢迎你。”
“贫道并无恶意,同作为传承下的一部分,贫道只是想给你们的神父一点善意的提醒。”他的嗓音温和而又低沉,似乎有着特别的魔力,令这些几乎快被信仰压垮的人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正在主持仪式……不许打扰。”人们缓缓坐下,没有再明显阻挡他。
“您也是受到了主的感召么,请随我来吧。”就在这时,一位令陈浩鹏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她有着不似作假的狂热眼神,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虔诚模样。
陈浩鹏看着眼前一副教徒模样的宁方枘,压下心底的惊讶,跟从对方进入了商场内部。
一路上他没有见到所谓的“被劫持者”,反而到处都有如同木偶一般的教徒,他们面朝同一方向,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喃喃低语:
“主……痛苦……救赎……”
“请问你们是第几纪的传承?属于哪一道途?”陈浩鹏对着似乎能够交流的宁方枘问道,他虽然了解过很多传承,但淹没在历史中的派系实在是太多了,容许教徒做出如此冲动行为的教派,他见的属实不多。
“我们深知主的苦难,决心替主分担,发誓终生守护主。如此,我们将与主共同迎来救赎。”宁方枘答非所问,只是目光灼灼地凝视前方,和那些浑浑噩噩的教徒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
“听贫道一句劝吧,你们这样搞是不行的,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时代了,难不成你们的传承是某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老古董?”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陈浩鹏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这,希望这些疯狂的教徒能够迷途知返,不再做这些扰乱社会治安的事情。
他家的传承单纯是随着时间而衰落,可他看到过太多的牛鬼蛇神,因为兴风作浪而被打倒,最后连一点传承也没留下。
在拐过一个僻静无人的转角时,宁方枘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墙壁上的镜子看去,陈浩鹏也下意识地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劝导。他看到宁方枘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接着她的眼神与表情开始发生变化,狂热与虔诚迅速褪去,此刻呈现在陈浩鹏面前的,是那个理智冷静的学生会长宁方枘。
“呼……这里没有那些疯子,终于可以找个正常人沟通了。”她用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倚靠在墙壁上。
至于现在宁方枘的状态,还要从她挂断电话后说起。
那些教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宁方枘计算着他们排查到自己所在位置的时间,冷静的思考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目前暂时无法指望别人,就算是墨命也不可能立刻赶到这里。自己作为不被他们接受的“异端”,似乎除了战斗就只有躲藏。
首先排除战斗的选项,让她制服一个行动僵硬的售货员还可以,但外面的教徒可不止一个人,她的体力是有限的。另外躲藏也不太行,之前在天井处,她亲眼目睹了那些教徒可怕的寻人能,再怎么躲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种办法了。宁方枘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尝试。